“娘娘,您这不声不响的吓死小的了,”赵山拍拍乱跳的心肝,脸色煞白地埋怨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知道吓死人还午夜子时来我的寝宫,你就不怕吓死我吗?”不明事情真相,清竹率先发问,“快说,谁指使你来的?到底什么目的?”
赵山瞧着清竹一脸素寒的样子有些不悦,“娘娘,就您现在的形势,哪里有人愿意到这里来,若不是小幽丫头一再拜托我,小的大半夜还想多睡会呢!怎么会提心吊胆的到这座没有人气的鬼地方!”
“小幽?你见到她了,她近况如何?”
“还能怎样?小幽被梅贵妃分到后灶烧火劈柴,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而且手上不是烫伤就是刀伤。今儿白天小的偷偷给她送点干粮,可她说什么都不要,她说如果我是真心想帮她,就把这些物什送到千妃娘娘这里来,还嘱咐我以后方便时多照应您的生活起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不,小的就静悄悄地来了。”
听他将话全部说明,清竹的心仿佛浸泡在滚烫的白水中一样,暖的不行。顺手打开赵山放在床头的布包,里面果然有几个金黄色的窝头。手里拿着轻飘飘的东西,心里却犹如巨石压胸,透不过气来。
“娘娘,我见您这房里连个喝水的水缸都没有,适才自作主张用自己的脸盆给您打了一下子井水,您别介意,小的是皇宫里的下人,能力委实有限。”
清竹莞尔,“赵山,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呢?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倘若有一天我吕清竹能再次站起来,绝不忘今日的送水赠食之恩。”
赵山听后,憨厚一笑,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娘娘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和小幽姑娘交情匪浅,伺候您是应当应分的。再说,小的压根没指望您有翻身的那一天。”
他的无心之说,听在清竹耳里十分刺耳,怪不得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个个敬而远之,都是料定她此生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娘娘,您早些休息,小的回去晚了是要惹人怀疑的,这些吃的喝的,您先将就用着,过两天晚上,我在想办法看您。”赵山说完,便欲转走。
“赵山,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我的双腿近些日子,一到阴天下雨便疼痛难当,你能帮我个忙,上宰父那里求一副膏药吗?”
“这个,娘娘,恕小的无能,宰父早就被圣上软禁在太医院,皇上出宫征战数月,梅贵妃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都遣人逼先生给她做药,先生是个宁脾气,吃了不少苦头。”赵山说完又叮咛她几句注意身体,转而头也不回地迈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