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天气渐冷,丁香园东厢房窗边,一袭轻烟薄纱的女子,望着皎月花树下一双出尘的男子,眼波冰冷,淡漠无声。
宰父进入清竹的闺房时,女人正临窗而立,凝视夜空中的繁星出神。
“竹子,最近身体怎样?”站在门口,宰父怔怔说道。
清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冰冰的说话,“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宰父先生请回吧!”
“我……”他该如果将丧权辱命达成的委婉协议转告,现在她已经对自己讨厌之极,倘若再处理不好,岂不是更要落下终身埋怨?
“竹子,一定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对真心为你,倘若秦政提出什么无耻要求,你先委曲求全的应下,三日后便是登基大典,到时各国的帝王英雄齐聚一堂,人多事杂,咱们就借着这个时机逃走,宰父向天发誓必然保护你们母子的周全。”思来想去,怎样也无法将秦政的决定亲口转达,只能说出自己的计划。
“不管发生什么事?那到底是什么事?”
“这事竹子不必操心,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你扛着?用不着宰父先生这般善心,吕清竹的事自己能做主,你若真能实言相告,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
宰父没有开口,只是将头颅低得更低,收敛住眼中的复杂神采。
“那就让我猜猜,你又与秦政定下什么阴谋诡计害我!”轻声嗤笑过后,清竹蓦然转过身去,拂拂不显山不露水的腹部,“该不会是想要打我孩儿的主意吧!”
“你,你怎么知道?”宰父大惊失色,脸色发白,倒退两步。
“秦政不是需要胎儿的脐带之血为未来的皇后续命吗?”利眸如箭,凌迟男人的心房,“当我是白痴傻子吗?明明对我们母子不利,还装出一副有情有义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本来,她在看到秦政与宰父在树下私谈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突袭大脑,这两个男人曾联手伤害过自己,难免不引起她的怀疑。清竹只是抱着猜测的态度试试诈他,没想到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