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跑回珍绣居,半路上连口气都没歇,珍侍人躲进闺房将门窗紧闭,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便如洪水泛滥。
吕清竹一定不会记得我的,多年前只有一面之缘,自己不也将她丢到脑后吗?再说,就算她知道真相又能怎样,吕家现在已然失势,没法撼动自己的地位,不要慌、不要乱,自乱阵脚反而更惹人眼球,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握太子的心,别让那个女人捡了现成的便宜,成为燕丹未来的正妻。
相同时刻的念竹斋里,气氛诡异。
清竹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柳叶弯眉轻轻一扫,冷哼一声,这个珍侍人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二小姐果真厉害,”小念满心羡慕,两眼放光,“您与太子妃是亲生姐妹,却是一极在上,一极在下,您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把往日出口成章的珍侍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想来她以后也是闻风丧胆不敢再招惹您。”
“怎么,珍侍人平常总欺凌太子妃吗?”听她说起姐姐,忽然想到苏婉的临终遗言。
小念伸头朝门外张望,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说道,“可不是嘛!珍侍人最是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物,早前人人以为她有一副菩萨心肠,现下得势了就收起善良的伪装,不拿我们这些奴才当人看,还时不时对太子妃指手画脚,太子妃已经很容忍她了,可一再退让更娇惯出她嚣张的气焰。”
“珍侍人如此虚伪的性格,难道太子看不出来吗?”清竹狐疑。
“没办法,谁让她会讨皇后娘娘的欢心呢!”小念表示哀叹,“不过,奴婢总觉得太子并不真心喜欢她的,否则殿下也不会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留宿念竹斋了。”
“小念,休要胡说,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洛二面色阴沉,声调低哑。
“洛二哥,小念今年十四岁了,不过从前家境不好,长得略微显小,”小念赶紧低头,说到后来几不可闻,“还有,还没多谢哥哥的救命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