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面色深沉,不由得苦笑了一声,“竹儿忘了吗?上次在海滩那一夜,洛氏兄弟差点要了咱们的命,忘了那时洛二所说的话吗?到现在都不敢接受现实?”
清竹与秦政对视,胸口全是说不出的酸涩,“燕丹如果想要杀我,为什么要害死莹儿?”
“当时火光冲天,浓烟弥漫,根本分不清人的面容,也许他将莹儿错当成你!杀之后快,最后再放一把火!”秦政觉得清竹偏袒燕丹,心里不是滋味。
“不会的,他要是真的那么恨我,在酒楼为何不亲自动手?”清竹明白燕丹对她一直有情,肯定不会这样伤害她。
“你还是对他没有忘情吗?忘了被他抛弃害你悬梁差点自尽的往事吗?”男人双眼慢慢的被愤怒填满,高声吼叫如同受伤的狮子。
“不是,我们早就没有瓜葛。我只是不信他会那么对待吕清竹?”清竹被他无理取闹的态度搞到无语,“他一直对她那么专一,她烧伤毁容之后,还来看过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不是你吗?”打断她的话,秦政自顾自地乱发脾气,“燕丹天生就是风流货,他要是专一怎么会成为你的姐夫?应该是你的良人才对!”
男人的话越来越多醋意,女人倒是无动于衷,盯着他白衣上的红色胭脂,目光冰凉,呵呵阴笑,“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指责旁人的时候是否先看看自己,王爷的女人不计其数,不管是府里的还是外头的,您可知道真心两字如何写?”
秦政明白她的意思,忙着解释道,“竹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苍井……”
“够了,王爷不必解释,臣妾不过是一个小小侧妃,没资格质问王爷,延绵香火的正事更比营救一个女人重要的多。”想到适才九死一生的同时,心爱的男人却与旁人共赴云端,心如同钝刀剜肉一般难受。
“你……现在我们谈论的是莹儿的死因,你东扯西扯是想为旧情人辩护吗?”
“总之,一定不会是燕丹,我不信!”
两人相互对峙,火药味十足,谁也不肯退让。
宰父眼见情势微妙,双臂紧紧簇拥清竹,陪着笑脸道,“王爷,千妃娘娘惊吓过度,急火攻心,才会胡言乱语、词不达意,您也知道她受过火伤难免流下心理阴影,还是早点休息为妙。”
凝视憔悴到站立不住、眼神空洞的女子,秦政心中不忍,声音冷冷的,“小全子,扶千妃到丁香园的厢房安歇,莹儿身死,近些日子你便伺候千妃吧!”
小全子极有眼力,急忙掺着手脚冰冷、四肢僵硬的娘娘往秦政居住的园子走,就在他们将要离开之时,宰父弯腰悄悄在她耳边飘渺倾诉,“竹子,别忘了你今日的誓言。”
清竹双眼清澈如水,豁然惊异,吃惊地张大嘴巴,压低声音,“那时,我只是……你明白的……”
回头对上秦政诡异的瞳孔,一张脸孔看起来十分沉重,她只好把即将脱口的话生生咽回喉咙。
女人站起身来,秦政将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在下侍们的陪同下迤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