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闻僵直着身子,表情纠结难受,虽然尹沐雪说过为他守身如玉,让自己十分感动,但并没有想过要娶她,因为现在眼里已经放不下任何人,两人目前只是闹点小别扭。
清竹见两人毫不掩饰的互动,实在看不下去了,掸掸身上适才从地上沾染的尘土,冷声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们二位若要亲热还是到里屋的好,青天白日让人看见总是不妙,毕竟雪儿姐姐现在还是陈少夫人的身份,留心下人私下里嚼舌根,污蔑你们早就勾搭成奸,暗通曲款。”
他二人一听这话,苦不堪言,尹沐雪实在心惊,郑闻委实的冤枉,此言一语中的,直戳要害。男人立时如遭棒喝,甩开女人的手道,“雪儿妹妹,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管有什么难处,哥哥都会尽心帮你,咱们毕竟有相处十年的兄妹之情。”
尹沐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起一月前自己在柳树下,当着郑闻、清竹以及冰冰的面,对天起誓,宁受万蛊蚀心之痛,也要与他划清界限,没想到才这么几日就自食前言,羞臊的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但眼下的状况已经不容她多做考虑,自己已然跟姨母陈夫人翻脸,昨天又将冰冰的事抖落出来,现在那个小丫头正被郑闻拘禁起来,只等着陈天麟回府当面对质,现在的情形已然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在尹家家族势大,已经想办法加害表哥,现在只要等到噩耗传来,她便可以寡妇的身份改嫁他人。
“噗通”一声又一次跪在地上,不顾额头上昨日的旧伤,“砰砰”磕着响头,“清竹妹妹,雪儿求求你,适才是姐姐冒犯你了,不应该跟你提出作妾的请求,只要能共同侍奉闻哥哥,我什么都不计较,做个侍寝陪房的丫头都成,只要不让我们再次分开……”
郑闻平时第一怕的事便是女人的泪水,此时被她弄得心都碎了,欲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雪儿,快别说了,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看看伤口吧!”
“不,今天要是妹妹不答应,雪儿只有以死明志。”尹沐雪却如狗皮膏药一般,越来越腻人。
郑闻急得不行,只要能将脚边的女子拉起就行,也不论什么办法,“你问她做什么,她也不是正室的身份?”话一出口,意识到言多必失,但已经说出就没有办法收回,剑眉斜眯着清竹,脑子不停转动,要如何收场才好。
“不可能,”尹沐雪美眸睁大,里面写着满满的不信,“闻哥哥没回来之前,我求妹妹说要与你做小,清竹说只要她是正妻一天,哥哥身边就断然不能容我,我最后已经跪地恳求,都没有获得首肯,直到你回来,我便受伤了。”
“什么?”郑闻不解地掐着面前女人的手腕,“你适才是在求她,她做大你做小,才被她推倒撞伤的吗?”
“其实,其实妹妹不是故意的。”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不是故意的,这样就更使郑闻深信不疑。
“你先起来,”男人的胸腔有些灼热,忍着怒气,“这种事情以后休要问她,她自己是大是小还不得而知呢?雪儿先回去修养一会子,晚上有你最爱看的赛马比试,到时早些来。”
“是!”终于从地上爬起的女人,在看清郑闻眼中无法抑制的怒火之后,嘴角的讽刺微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