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以为这个老人家听了自己的话后被吓坏了,赶紧上前帮忙拍拍他的后背,“老伯伯,别害怕,我是逗着你玩的,郑将军不是那种谄上欺下的势利小人,他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绝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刻意找你麻烦的。”
白衣老人听她一番解释更是逗得哈哈大笑,“原来你跟郑将军还很熟络,如此信得过他的人品,不过我倒是听到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似乎他的母亲作风不正,郑闻便是她和男子偷情野合所生,还有人说她和陈丞相也不清不楚,至今都没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谁?”
“放屁!谁说这样的缺德话!”清竹当时便予以回击,“柔夫人是二十年前被一个可恶的、杀千刀的男子强暴才生下郑闻的,本来陈夫人要将她赶走,后来陈丞相知道此事之后,看她一个小姑娘太可怜,好心留下他们母子,这才遭人如此诟病!众口铄金,本来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就这么被人说的不清不楚,陈大人还被编造成郑将军的生父,真是令人气愤!”
白衣老人听她口中带脏,眸子冷意浮动,当清竹说到柔夫人的事情时,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郑闻母亲的事你一个姑娘家是怎么知道的?”
清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古代女子都以矜持为荣,平时言不大声,笑不露齿,自己倒好,爆粗口也就算了,还说什么强暴、可恶、杀千刀之类的话,怎不让人生疑?但自己说的毕竟都是事情,想到柔夫人就觉得可怜,一个刚来红事不久的女孩居然怀孕生子,那个男的也太缺德了,于是抱不平道,“有一次,府里一个老嬷嬷欺负柔夫人,她实在委屈才和我说的,那个李婆婆还真是可恶,受了陈夫人的指使整日言语侮辱她,说她是勾三搭四的下作女人。可怜柔茜那年才十二岁,根本什么都不懂,何来勾引一说?男人做错了事,全赖在女人头上,依我说这件事最该千刀万剐的便是那个男的,听说他当是已经人到中年,居然管不住自己的老二,强奸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是他害的柔茜成为人们口中的淫荡妇人,也是他害的郑闻成为没爹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知道那人是谁,定要把他的玩意儿割下来,为民除害,省得他祸害别的女人。”
清竹义愤填膺的自顾自地说道,却没注意面前人已经扭曲的老脸,登时如抹上锅底灰一般,难看得紧,尤其是面颊上一道疤痕忖的整张脸格外狰狞可怖。
“看来,你和柔茜十分亲厚,否则她怎么会将这样的丑事告诉你?”白衣老人脸上的阴气渐渐消散,“对了,我很好奇,姑娘到底和郑将军是何种关系,反驳天下人的言论,如此替他出头。”
“其实,我们认识也没多久,但他绝对不是坏人。”清竹想这个不着正装的老伯伯为什么突然问起郑闻,怀疑他的身份,便接着道,“老伯伯,你是这个花园的园丁吗?”
白衣老人点头微笑,“可以这么说。”
于是,某女终于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为什么只种植一种花卉?”清竹这才注意到满院子都是玫瑰,落叶灌木,枝杆多刺,颜色各异,一簇簇,一丛丛,繁花似锦,争奇斗艳。
“我只喜爱玫瑰。”白衣老人目光深沉而悠远,目光仿佛透过现在直视过去,画面中是一位个子不高,身材也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她有一双纯净到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眸。
看出他似乎在回忆从前,清竹静静地看着他,感受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浓重的帝王之气,这种感觉很熟悉,她在郑闻身上也曾经体会过。
之后,清竹和这个十分神秘的老人又闲聊了一阵,最后他为她指明了方向,清竹便一通飞奔往乾坤殿跑去。
待到她到达之时,酒宴早就开始,今天郑恒王因为身体不大舒坦,并没有出席,席间做主之人自然是大皇子,此刻他正意气风发地推杯换盏,欢天喜地,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