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谈心

千妃太嚣张 睛若秋波 1202 字 4个月前

尹沐雪转身决然离去,没有一点彷徨,不带一丝留恋,仿佛伫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就是一个路人。她在心中已经发誓此生再也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际,如果她能预见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此生也不会后悔不迭。

“吕清竹,你究竟想要怎样?”郑闻终于暴怒,“我不管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从前的事情,但我和她已经结束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我为难她?难道你有眼无珠吗?没看出这个女人的冷酷无情吗?她能昧着良心说出兄妹之情这样无耻的话,敢问哪家的妹妹会吻哥哥的嘴唇,她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天下间就只有你一人相信她吧!”

“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可笑,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中毒吗?全是她下的毒手。”

“把她说得一文不值,这下你满意了吧!”这是郑闻留给清竹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面无表情地果断走远。即使那个女人那么伤害他,他也不愿意恨她,因为童年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记忆中有个女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许下生死相约的誓言。坚定的誓言犹在耳边回荡,而人却已经走出很远,不在身边。相比尹沐雪,郑闻现在更生清竹的气,是她逼迫那个女人当着四个人的面发下毒誓,自己刚刚愈合的疮疤又一次被撕开,血淋淋的创面昭示着他心底不足为外人道之的痛楚。

清竹心里也不好受,她本不是强词夺理、气势汹汹的恶人,今天确实是自己主动挑起的事端,但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让郑闻清醒,看清那个女子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良善之人,最后自己倒被数落了一番不是。想着未来的情路也许会更加艰辛,她有点彷徨犹豫,想打退堂鼓,盘算着等见过了郑恒王之后,便离开郑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去往皇宫的马车上,郑闻一直沉默不语,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气清竹,还是因为尹沐雪又一次决绝而痛心。总之,就是心情欠佳,不愿意多讲话。倒是柔茜和清竹聊得很开心,柔夫人从前很少出门,今天更是如同小姑娘一样问东问西,清竹虽然刚到蓉城,但以她前生今世的这些经验,就滔滔不绝地给她讲很多事情,惊得柔茜瞠大美目,赞叹不绝。

“清竹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呢?”柔茜依旧赞不绝口,“我上次牙疼,你告诉我在牙洞中放一粒花椒,果然奏效,疼痛立马减轻了不少。”

清竹真心的笑了,“管用就好,不过这种方法不治根本,柔夫人还要找郎中再看看,最好把牙里面的神经杀死,再将牙洞堵死,否则天长日久还会引起牙周炎、牙龈炎、牙髓炎等病症,到时严重了就必须彻底拔除。”

神经杀死?牙周炎?牙龈炎?牙髓炎?柔茜忍不住捂住红唇,笑道,“你一个年级轻轻的姑娘家,怎么知道如此多稀奇古怪的词汇?”

“我知道的词可多了,倘若以后还能再见面,一定跟你再说道说道。”清竹接着又道,“柔夫人,人善良总归是好事,不过人善被人欺,太过善良就成了懦弱,往后郑公子不再身边,你自己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倘若还有人狗仗人势的欺负你,一定要告诉郑公子,莫要再受那些下人的冤枉气。”

柔茜听后也点点头,“你也知道有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我们母子人在屋檐下,也不好事事张扬跋扈。”

“柔夫人,难道你就没想过要离开丞相府吗?这样寄人篱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者,你这么年轻难道想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吗?”

“我……”柔茜的俏脸顿时红得犹如番茄一般,“清竹莫要胡说,我还有闻儿。”

“郑将军迟早成家立业,又要常年行军打仗,依你这样柔弱的性格,凡事身边没个出头之人,岂不被人活活欺负死?”清竹不留余地的直接说破,“柔夫人的心思我明白,不过,陈夫人是何等恶毒的心机女,你若是嫁了过去,不出两天就要被她设计害死。”

柔茜大气都不出,把头埋得更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清竹知道自己言重了,急忙道歉,“柔夫人,是清竹唐突了,我并没有坏心,只是实话实说,若是惹得你不高兴了,就责骂我几句解解气。”

柔茜将红得发紫的脸稍稍抬起,看见清竹那双透彻如湖水的双眸,浅浅一笑,“清竹别这样说,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姑娘为人我是知道的,你断断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你的话我记下了,以后小心便是。”

清竹没想到柔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很是感动,郑闻觉得自己胡搅难缠,惹事生非,但柔茜却一眼便看出她是怎样的人,柔夫人的话甜丝丝的犹如一泓清泉涌入她的心田,让她适才受伤的心渐渐平缓。

“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休要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任意欺凌。”考虑到也许过了今晚,就要离开郑国,离开郑闻,离开柔茜,她的心就像堵上一块大石头一样,压的她喘不上气来。

“你要走?”柔茜愣了一下,美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郑闻适才一直在聆听她们

的对话,听到她对母亲的关切,以及提到嫁入丞相府的事,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对母亲一点儿都不了解,原来母亲对陈大人还另有一分心思。一个刚刚到家里没有几天的女子,竟然观察的这般透彻,比自己不知强上多少倍,难道真是错怪了她?但自己中毒的事她又是从何而知呢?

突然听到母亲说出清竹要走的话,郑闻全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嘴角抖动起来,“你要走?为什么要走?”

清竹没有看他,眼神空洞没有聚焦地望着窗外,“这里不是我应该落脚的地方,我想找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一颗真正属于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