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温香软玉本该很是惬意,怎奈他从不摘下的面具却轰然碎裂,郑闻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背过头去,他的伤,他的痛,他的痛苦和无助,从来不愿被别人窥视,可今天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赤诚相对。
“对,对不起!”清竹想要自己支撑住身体,但男子还是紧紧地扶着她,怕她身子虚再此受伤。
“没事,”他不愿将这张丑脸让她看见,他想要留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印象,结果事与愿违,“清竹姑娘,你不能回去,莹儿和刘侍卫现在都很安全,你若回去就是再入虎口,到时自己不能保全还会连累他们二人。”
天一也面色凝重地点头道,“吕小姐凡事不可意气用事,政王爷想要抓你回去,势必会以他们做为诱饵,这样一来他们暂无性命之忧,你若贸然回去反而对他们无意。”
“那我,我要去找我的父亲。”她不能跟着两个刚刚相识的陌生男子东奔西跑,况且自己现在身体中毒,神女身份昭然若揭,谁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
“吕小姐三思,吕丞相虽是北秦的宰相,但迫于秦忧王的压力,你现在回去势必还会被送回王府,如此你几乎用性命拼来的自由岂不化为泡影?”
清竹无力地站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但二人的话也有三分道理,难道天地之大就没有我落脚的地方,想到这里不免悲从中来。
“吕姑娘,你的担忧老僧也心知肚明,”天一面向相互搀扶的两个年轻人,“郑公子为人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绝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你怕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便可隐姓埋名先在相府居住几日,待到老衲找到医治你的方法,再走不迟。”
“清竹姑娘,你若愿意就跟我一起走,你若不愿我绝不强求,”郑闻回头用葡萄般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不论什么时候,只有你想走,我绝不阻拦。”
清竹被那双眸子吸引,那里干净、纯洁、透彻,从他的眼中能看出一往情深的专注。她也曾与男子对视过,秦政的高深莫测,宰父的情意拳拳,燕丹的满腔悔恨,却惟独只有他,不带一丝杂色,那种纯纯的感觉,让人看一眼就深深迷陷。
“既然吕小姐不反对,你就先委屈一下身份,我们暂时称呼你清竹姑娘,到相府做客吧!”天一听到清竹并没有极力反对,急忙借坡下驴,生怕她反悔不去。
马车里宁静无声,半晌过后,她终于点头应了下来。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若是不听他们的话,万一用强,她毫无办法,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日子久了再找机会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