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见他没有立即应承下来,以为他小气不肯将名贵的药物赠给不相识的人,眼带鄙夷道,“算了,真是小气鬼,还说是朋友,要点草药都不肯给,这般抠门我找别人要去不问你了,再会!”言罢,转身就要走将出去。
“等等,冰雪莲可是普通的草药?怎能随便赠人?”宰父看到一脸怒火的清竹,心中有气道,“你即是想要求药,也该有个好态度不是,这般模样好像倒是我欠你三百吊,有求于你一般。”
清竹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看来此事有戏,便献出一记极为谄媚的娇笑,“不可,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菩萨心肠,又是悬壶济世的郎中,怎会做见死不救的恶事?说着便迈步到宰父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撒娇神态,“我方才是逗着你玩呢,大人不计小人过。”
宰父被这个瞬间变脸的美丽女子逗得不行,用手指夸夸她仿佛悬担的俏鼻,眼中满是宠溺,这个惊为天人的小人好像天生就有能在刹那间点燃怒火,又能在稍顷间安抚人心的本事。他苦笑自己怎就这般没有抵抗力,被她牵着鼻子东西南北到处乱转,“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便回!
宰父闷笑着转入内间,不多时便拿出一个红棕色的药箱,打开后从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包裹,在打开还是红色的包裹,继续打开依旧是红色的包裹……以此类推,逐个打开。
“等等,不可,你不用打开了,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何物品?”
“那你倒说说看?”
“挠挠!”清竹想起马三立的那个笑话,不觉轻笑声声,莫非这里装的真是止痒良方?
宰父不明其意,摇头晃脑,最后将里面的红色包裹打开,只见一个手掌大小的雪莲花呈现眼前,那花瓣宛如冰雕雪刻,晶莹剔透,花朵精美好似九天玄女的神来之笔,屋内顿时花香飘逸。宰父从上面折下一片花叶,用红色的软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这药材极为罕见,不能见光,不能入水,你可要保管好了,莫要就浪费了上等的尤物。”
清竹很是听话地点头,将它揣入怀中,笑得阳光明媚,“不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这等好药你都慷慨相赠,不如就再送他一些银钱吧!”
宰父的俊脸忽地紫黑,这个女人果然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他也不再分辩,从怀中取出几定银子放到俏佳人的手中道,“给你也行,我有条件,去把那碗药喝了!”
清竹很是顺从地走到桌边,看到呼呼冒气的汤药道,“真是奇怪,我这几日没喝这药心中十分想念,不可你莫不是给我灌得迷魂汤吧!”
宰父的心陡然一凉,见女子喝尽药液转身离去,小屋内只留下冰雪莲的香气怡人。清竹离开时,他又给她带上一些上好的药品,说她总是受伤以后事事小心。
第二天一大早儿,清竹起床后便向一个偏僻的后院走去,这里是奴才、下人、侍女的居所,布置相对简单老旧。她逢人便打听张方的住所,最后在一个下人的指引下走到一处落寞的偏宅。清竹轻着手脚,缓缓地进入室内。
张方近些时候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昨日晚间愁眉不展,喝了少许烈酒,眼下还在呼呼大睡。
她将装有冰雪莲的红色药包置于他枕边,又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银子、字条也一并放下,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当清竹大摇大摆地离开偏宅时,却又一双倩丽的眉目紧紧地盯着她。兰舫丫头小幽嘴角勾勒出带着不屑的笑弧,“这个千妃还真是放荡,大清早地从一个下人房中出来,可有私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