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凝香勉强挤出一丝干笑,诧异道,“只要妹妹会唱,姐姐自当舍命陪君子,哪有什么会与不会之说,政王妃尽管开唱,姐姐弹奏便是!”她巧妙地避过不会的问题,将答案说的朦胧隐晦,但明白人全都看出,其实太子妃并不会这支曲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稀奇古怪的曲目,所有人也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姐姐学识渊博,妹妹真是自愧不如呢!”最佩服的还是撒谎镇定自若,脸都不红的性格。
清竹轻笑如银铃,媚眼如丝,瞧着一身华衣的冯凝香,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冷笑。话音才落便有奇特怪异的歌声响起,听得人浑身发抖,汗毛竖立,“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告别今宵,告别今宵,不论新友与故交,明年春来再相邀,青山在人未老。”
光滑洁白的玉手凝结在琴弦上一动不动,稍顷后便灵巧地来回穿梭,好似行云流水,美妙的琴音旋转而出,轻而易举地捕获了听者的心灵。伴着清风明月,妙竹潋滟地跳起清丽的舞蹈,二者相辅相成。
纯澈的琴音好似来自天外,干净得纤尘不染,台上的妙竹也毫不逊色,曲子清雅,她的舞步飘零相得益彰,相比之下只有清竹的歌喉是勉强应对,歌声相对那舞姿与琴音来说明显拙劣许多。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让人家丢人,到头来却是自己现眼。真没有想到,古代的女人歌技琴艺,才艺双绝!
比试的结果显而易见,清竹以另类的姿态取得全败,输的稀里哗啦,完全彻底。
众人诧异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向清竹,打从娘胎出来就没听过这么奇怪而又难听的曲子,但碍于面子,素质高点的都假装欣赏陶醉,然而修养差点的早就乐得前仰后合。
宴席中只有一人,握住酒樽的右手在空中呆滞,目光仿佛在探寻宝藏一般,细心打量,身侧的左手,拳头紧紧地握起,指节扣得咯咯发响。记忆深处的一个丑陋女孩也曾为他唱过这样诡异的歌,告诉自己地球分南半球和北半球,在他耳边清唱最炫的民族风。
秦忧王却憋得难受,掩住嘴角,恐怕笑出声来,“太子妃琴瑟如高山流水,潺潺动听,峯王妃舞姿曼妙,宛如仙人,政王妃嘛,咳咳,歌艺特立独行,独树一帜,三位王妃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这算是哪门子的夸奖,“特立独行,独树一帜”,姐姐难道唱的是绵羊音吗?
“但是,既然言明是比赛,奖罚还需分明,太子妃显然技高一筹,这东瀛舞姬就交由你处理吧!”秦颐人补充说道。
“谢父皇夸奖,”冯凝香含笑微微一福,“如此,儿臣便做主将苍井姑娘赏给政王府吧!”
清竹知道太子妃的用意无非是想让自己伤心,她又怎能让奸计得逞,当下淡雅一笑道,“谢谢姐姐奖赏,王爷适才跟我说,今晚正缺一位侍寝的女子呢!”
虽然是说者无心,秦政却被她没心没肺的言语刺痛心口,就这样不屑和本王有肌肤之亲吗?硬将一个不知敌友的外族女人推入本王的怀抱?他面带怒色,眼眸悠远而深沉,冷冷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勾起,看着站立一旁的异族女子道,“果然是个让男人冲动的尤物,今夜春宵,本王就和你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天明。”
清竹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淡眸微闪,心头泛动一抹担忧之色,这个男人该不会又要和自己闹别扭吧!
秦政傲然地飘过众位一眼,而后大袖一扬飞起,别有用意的低声道,“父皇,儿臣还有要事在身,提前告退了!”他一把搂过苍井,打横抱起,独步走出朝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