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人?”听到了清竹和车夫的谈话,胡刘氏掀开车帘,伸头向外瞧了一眼。
大家伙定睛一看,只见黑色的高大马车上,两个壮实的青年男子正歪着头向这边张望。看他们的穿衣打扮,不正是电影中日本武士的样子吗?
“喂,你们几个人唧唧歪歪地说什么呢?你们的路,他妈的这桥上哪里写的是你们的路了?”满口南腔北调的中国话还连带爆几句粗口。
清竹这个气呀,丫的,为毛我们中国人由古至今都要受你们这些鬼子的气,看我今天不好好整治你们一番。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车厢内一个大吼,“鬼子,这里不是北秦是南齐,在我们国家撒野就算了,怎么到这儿来还敢横行霸道!”
寻着声音来处,但见屠夫胡三扶着楠木的门框摇摇欲倒,此时他虽是脸上紫青未消,鼻骨断裂、眼睛肿成一条线,但浑身上下却被一种大义凌然、满腔义愤所笼罩,别有一番潇洒俊逸。
清竹惊叹世上最美的人不是倾国倾城、貌若天仙的红颜美女,而是胸怀天下、忧国忧民的爱国义士。
原来北秦多年的战乱,让这个泱泱大国外强中干,东瀛虽为小小岛国,但富庶强盛。
几年前,东瀛见北秦势弱,也跟着趁火打劫,与秦国发生了一场海战。
可怜秦国地处火凤大陆的最北端,北方人不善海上作战,竟败下阵来。从此东瀛人在北秦更为嚣张跋扈,视北秦国民命如草芥、贱如虫蚁。
秦颐人为了强国之梦,一直努力改善经济,大力发展贸易,遂有许多异族都在本土开馆通商,美其名曰“师夷长技以自强”。
起先,商业贸易还算平等,但后来就渐失公允,东瀛人越来越多,竟联合起来更加蛮横地欺压起北秦的老百姓,府衙为了更多的经济利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民众更是敢怒不敢言,谁让这是他们卓越出众的救世主秦忧王默许的呢?
而现在不是在北秦境内,是南齐腹地,南齐是火凤除了大燕外的第二强国,怎能容得下他们仗势欺人!
“纳尼?哈,哈,哈……我们东瀛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子!这样不好吗,用你们中原话讲就是‘表里如一’!”一个年级稍大的武士斜睨着眼,嗤笑着说道。
“你,欺人太甚还强词夺理!”胡屠夫气得全身瑟瑟发抖,恰如风中凋零的落叶。
如今之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孰)可忍,婶子、大爷都不能忍了!
“胡大嫂子,莫要生气,霸占人家的地盘不还,还厚颜无耻地声称是自家山头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抢道这种小事?哼……何必跟这等粗鲁的小民一般见识,它蛮夷之地怎可和我文明古国相提并论,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清竹毫不留情地挖苦道,“和他们斤斤计较才真真的有辱斯文!”
“我们东瀛人的字书里从来就没有‘先来后到’,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赢了就是霸王,输者就要俯首称臣!”两个武士似乎没有听明白清竹前面话的意思,但还是出言顶撞。
“王?霸王?楚霸王最后不也落得乌江自刎的下场,霸王你是当不上了,当个王八还差不多!”
“‘霸王’和‘王八’有什么区别?”岁数略小的武士厉色问道,满脸不解。
某屠夫难得有个当先生的机会,热心并耐心回答,“霸王是英雄,人人敬仰;王八,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就是你老婆红杏出墙,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那你就是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