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举铜镜,看了又看,不怪人说,自己现在这幅尊容的确不容乐观,真是看到身子想犯罪,看到脸面想自卫。
“二小姐能将玉枕轻易掷出,如此神力,怕是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吧!”玄衣人撇了撇嘴眼底露出不屑,嘿嘿冷笑。
“我家小姐本是个体不禁风、柔弱无力的相府千金,自小就心灵手巧、温柔静琬,从不多言多语,只会刺绣女红,又何来神力之说,只是今日突遭变数,受了刺激,才性情大变。”莹儿顺手往地上一指,“瞧,那方雌雄鹧鸪的丝帕就是我家小姐所绣。”
他长臂一捞,将绣帕拾起,讪讪笑道,“真没料到,二小姐这般神力,也能有如此好的绣功,不如就将它送与在下,权当今日我为你诊治的酬金。”
“什么?”莹儿勃然大怒,“你这登徒浪子怎敢如此造次,刚才见我家小姐美色,便垂涎三尺,看在你是救人心切的份上,才并未治罪,这会子又得寸进尺,竟敢索要小姐珍贵的心爱物什!你,你好大的胆子!”
“心爱物什?”玄衣人打断莹儿,“不过就是块绣着公母野鸭的帕子,怎么就成了‘珍贵的心爱物什’?”
莹儿被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郎中,说话不该这样无礼,我家小姐的女红在整个南齐都闻名遐迩。更别说这种鸳鸯帕子,向来是要送给意中人的定情之物,落针刺绣时自是百般斟酌、万番用心,到你这里怎就成了野鸭子!”
莹儿越说越气,恨不能将这口无遮拦的冒失郎中痛打一通,才能消解心头之气。
而某男倒是很有亲和力地笑着,一脸的纯天然、无公害。
我滴妈呀……简直……魂淡……
“这帕子你还是趁早死了心,我家小姐原是送给……”莹儿欲言又止,时不时拿眼瞟向吕清竹。
“哦,这么说来二小姐是已经心有所属了!”某男眉语目笑,继续问道,“不知是哪一位仁兄有此殊荣,在下可否有幸认识一下。”
“放肆,你区区一介布衣郎中,怎可与堂堂燕国太子称兄道弟……”
此地无银三百两,很明显的不打自招了。
莹儿自知失言,惶恐不安地看着吕清竹,不再说话。
虽然他们的事路人皆知,不过小姐的良人此时此刻正和其他女子共度春宵,而且这其他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吕清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吕家大小姐吕幽竹,如此这般的侮辱怎能不让她痛不欲生、伤心欲绝,要是触景伤情、心生哀痛再寻了短见,自己要怎样和老爷公子交代,到时这颗项上人头也没准不能保全。她此时已被吓得胆战心惊、面色泛白。
“燕国太子?”吕清竹瞠大双目不解地问,“我的旧情人,劈腿的那个,我不认识他!”
狠心抛下从前女友娶别人为妻,喵了个咪的,这人跟方泽没什么区别,渣男,我才不稀罕,送他手帕定情,算了还是省省吧!
“罢了,莹儿,既然这位大夫喜欢,就送与他做个纪念吧!”反正那鸭子也不是我绣的,不给白不给,做个顺水人情,岂不妙哉!
“只是,本小姐有一事相求,”清竹补充说道,“我这等丑陋面貌,怕惊了公子,如蒙不弃,不嫌污了你的法眼,还请大夫进一步说话。”
这身体的正版可是这个地方的第一美人,怎么山寨货就给毁容了呢?奶奶个熊,倒霉的穿越,不带这么坑爹了的!
“不知我可有恢复原貌的可能?公子若是能医治好这张丑面,除了酬劳本小姐愿另外再赠送牌匾一幅。”
“喔?”玄衣人兴趣大增,不住追问,“牌匾?不知小姐将如何题字,是‘华佗在世’还是‘扁鹊还生’?”
“不对!”
“要么是‘悬壶济世’?”
“no,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