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因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信怡随后又看到她身边的女孩,疑惑的看向余因。
女孩看到信怡的靠近,下意识的往余因的身边靠了靠,余因见状牵住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安抚的摩挲了一会,这才开口跟信怡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信怡一听心中就忍不住发怒起来,碍于女孩在场,只能憋在心里头。看到女孩面黄肌瘦的模样,她也忍不住心疼的连忙将自己盘子里所有的菜都夹到女孩盘里,并好好叮嘱她:“乖,多吃点!以后在医院里饿了的话找姐姐好不好?不要害怕。”
事后又叹了不少气,直到余因突然提出她准备去尝试说服病患丈夫的时候,信怡才瞪大双眼:“这怎么可能说服?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他脾气暴躁的样子?”
信怡边说还边与她分析:“这病患是纪善生的,上次他不是还将你和徐海风从手术室里赶出来了么?趁此机会我们旁观旁观看他该怎么解决这事,看他在这危急关头到底选择救还是不救。”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什么,立马直起腰杆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因为纪医生才去……”
“乱想什么呢?”余因打断信怡的话否认的回答。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心底里最实际的想法,只是不愿意就这么□□裸的被抛在空气当中,她那样的小秘密也是逐渐的升起来的,她只想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让它在既定的空间里游荡,不能超过底线被唤出。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余因才逐渐的明白过来之前纪医生对自己说的那一句:“我没有资格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更没有资格去决定医院的存活。”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恐怕都是两难的选择,病患的丈夫既然已经放话不救她,如果纪医生执意救了她,手术不出问题还好,要是万一出了点问题,加上病患法律上的唯一亲人脾性如此,必定会给医院招来不少的麻烦。
但她心底隐隐的猜测,如果事情得不到顺利解决,纪医生应该还是会想办法救助病患吧。
既然余因心里这么决定了,就想尝试一下,毕竟还是有希望说服的,即使希望很渺茫,但至少不等于没有。
于是她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开口问了一句:“告诉姐姐,你跟爸爸住在一起吗?”
这个女孩似乎很害怕听到爸爸这个词,两眼如同惊惧的兔子,默不作声。余因知晓她的心里,转而问了一句:“那你知道爸爸住哪吗?”
女孩以为余因要把自己送到她爸爸那去,突然就从凳子上跳下来远远的跑开,并且双眼含泪的一直摇头:“我不想回爸爸那,他会打我的……”
“我靠!敢情那死男人居然还家暴?!”信怡听闻女孩如此惊惧,再也不能憋住心底的气愤,拍着桌子就豪情万丈的同余因说道:“我陪你一块去那个死男人那里!”
余因走过去安抚下女孩后才与信怡汇合,两个女孩怕出什么事,于是信怡硬拽着徐海风跟在他们身后,虽说徐海风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也了解这桩事情的境况,心中那丝不忍稍稍一动摇,就被信怡掐中强行拖走。
他们三刚好晚上都没有排班,刚出医院白起就挡在了他们的前头,只见他撩起自己的袖子朝信怡说了一句:“你倒好,找着男人保护你,我们家小因呢?”
信怡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不有你吗?”
白起与信怡相互对视一眼后嘴上分别挂上了笑意,他靠近余因的身边,一边走一边感叹:“小因,以后有什么事情别忘记我还在你背后呢。”
晚上的天气出乎意料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外头的枝叶上沙沙作响。纪善生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张轻薄的被子,走向医院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