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这里过夜也不错,你说呢?”
滕云拧着眉看着车子,然后又转头看向路边的酒店,这车子坏的还挺是时候。
“啊?”温柔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车子,反正也看不出毛病,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打电话。”他说着立即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还是家里最让她有安全感。
“再往前一个路口是不是就到医院了?”她只是转了一个圈,她看到的却不是眼前的酒店,而是在过一个路口的地方。
温怡发信息问她怎么不进去她都没有回,她当时想进去的,但是看到温情躺在那里的表情,她竟然一下子迈不开步子。
后来她才想,原来她在恐惧,会不会有一天她们的姐妹情谊变了。
会不会有一天她们开始争吵,然后开始隔着心,渐渐地越来越远。
她好怕,好怕她控制不好那份姐妹情谊,好怕妹妹渐渐地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她越来越得不到妹妹的心。
他正讲着电话,听着她这么问也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望眼欲穿的模样,不自禁的叹息:要不要过去看看?
夜幕那么凄美,是的,那么凄美。
她抬眸看滕云,漆黑的杏眸闯进那双早已准备好的鹰眸视线里,她低下眸,貌似从容的缓缓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
他却无奈叹了一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她坐在床沿摸着自己的肚子发呆,轻叹,滕总却去了浴室放了一盆水出来。
温柔一怔:干嘛?
“给你泡脚放松下。”
温柔……
他蹲在她脚边,骨感的大掌把她的脚给握住,把她的拖鞋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把她白皙的脚丫给放到温热的水里。
那性感的手指,仿佛并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手,只是,他却把这件事情做的越来越好。
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日子,他不是第一次给她洗脚,正如她也给他洗过几次。
夫妻之间嘛,都要互相疼爱,才会感情越发的好。
只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就是那么暖暖的,感觉被他握住的脚心那么暖,杏眸里闪烁着流光,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一双白色的拖鞋放在床边紧挨着,他把她的一双脚放进木盆里,然后抬头对着她淡淡的笑着起身坐到她身边。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双手撑着床沿对他命令了一声:把你的也抬起来。
滕总微微挑眉,之后却是立即把一只脚抬起来。
温柔便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把他的鞋子袜子也脱下来,有点吃力。
滕云其实一直努力不给她压力,但是看到她还是那么卖力的样子,心里竟然忍不住软绵绵的。
“一起泡。”温柔脱完把他的脚也放进去,两个人的脚紧紧地贴着,温柔歪着脑袋冲着他笑着说。
那么温柔,又好像很娇。
“好舒服啊。”滕总挑着眉轻声说,然后水里的脚轻轻地动着。
温柔的耳根有些发痒。
明明是一起洗个脚而已,他却在给她按摩了。
感觉着脚上的肌肤缓缓地被抚过,一次又一次的,一颗心渐渐地越来越紧,她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滕总却像是很认真的在做一件事,很小心翼翼,又很善于观察,发现身边的女人耳后粉粉的一块,不自禁的浅莞。
温柔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长长地。
被抚的心里都痒痒的,她努力隐忍着,连呼吸也不敢太正常,只是忍得久了,难免就会无法呼吸,只好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了。
而男人一双漆黑的鹰眸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女人的脸,半秒钟也不曾舍得离开。
主卧里安静的让人紧张,明明那么宽敞,但是两个人却都在床边挤着。
而且洗脚盆也不算是太大,之后温柔有点受不住那种心痒难耐,脚也开始乱动,像是不服气的样子。
嘴巴稍微一抿着,然后又松开,咬着一点点的唇内的肉跟他的脚开始打仗。
他笑,就逗着她玩,看着她累的有点呼吸不稳了他却笑。
温柔输的一败涂地,昂首幼稚的小模样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灵境般的眸子也直接撞进他的黑眸里,毫无准备,但是闯进去就是闯进去了,她咬了咬唇,一点也不认输,更趾高气昂的抬了抬下巴:滕云,你欺负孕妇很有本事啊?
“那等改天你生完我们再来一场。”
“什么?”
“比试啊。”
“你鄙视谁?滕云你给我说清楚,你鄙视谁?”
温柔抬手,做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拿手指着滕总的女人。
那么高傲的,像个独立的女王,又像是个被宠坏的娇妻。
滕总抬手把她的青葱玉指给握住在掌心里。
“宝贝,你不知道我最喜欢你
生气的模样吗?这么可爱……”
温柔……
“你……”
“我爱你!”
温柔……
瞬间说不出话,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说出这句话,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面色发红发烫,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
小脸烫的她一下子受不住转了头,抬手用力的摸着自己的两个腮。
“完了,这家伙竟然又来这招。”她心里想着。
每次他一说爱她,她准时一点力气也没有要随他怎么欺负了。
她还没等想完,身子真的从后面被抱住。
他们的脚还缠在一起,然后他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下巴轻轻地搁置在她的颈窝里:宝贝,你是在害羞吗?
“我……我才没害羞。”温柔有点结巴的说。
他轻笑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温柔的心跳加快,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他搞晕了。
“你如果没害羞,以你的嘴巴,说话会这么不成样子吗?”他低头,故意去看她的正脸。
温柔感觉得到自己的脸烫的厉害,知道自己肯定脸红的像个西红柿了,于是在他硬往前凑的时候她就用力的转头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抬起一双手去捂住他的眼:不准看啦。
“嗯,什么味道?”
“嗯?”
“好像是臭脚丫的味道?”
“嗯?你的脚丫才臭。”
“对啊,刚刚夫人脱的可不就是为夫的袜子嘛?”
温柔……
“滕云你越来越肉麻了啊。”温柔提醒,然后用力忍着笑,羞燥不已。
“那也是因为我家有娇妻啊,谁让我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好老婆呢?”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真的是把她给一下子拿住。
温柔无奈的笑起来,也要哭出来了。
他怎么能这么肉麻?
她还这么受用?
明明知道他这些是花言巧语,却偏偏就是那么爱听。
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对男人的几句花言巧语就招架不住了。
“回过头来,温柔,回过头来。”
他抓不住她,却也不想再抓,因为感觉跟她闹了这么久,她肯定累了。
他低声叫着,带着一点命令的味道。
温柔心动了两下,有些为难,于是一直别着脸不看他,知道他把她搂着双双倒在了床上。
她突然动不了,两个人侧身躺在床上,泡在水里的脚一下子抬起,溅起了一些水花在地毯上。
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彼此的心情。
滕总漆黑的鹰眸看着身边的女人,略带惊险。
吓他一跳,生怕她有事。
“怎么样?”
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小脸一红,只是却依然恃宠而骄跟他装腔作势:什么怎么样?
“还跟跟我犟嘴,看来是没事。”他说着翻过她的身,两只手稍微用力的扫开她的头发,然后捧着她的脸,漆黑的鹰眸定定的望着她。
温柔被那灼灼的目光给看的心慌意乱,面红耳赤。
房间里有些暧昧的小成分在悄悄地动着。
外面的夜空中忽然阴郁起来,星空立即隐藏,一场春雨又那样悄悄地来了。
偌大的窗子被打湿,动静却特别的小。
寂静的草地上染了湿意,绿草被洗礼,虽然是深夜,却格外的清澈的让人心情清爽。
而那扇窗子里,那一对良人已经拥在一起纠缠着。
她已经不能再做那件事,对滕总来说自然是一件折磨。
当他快要不能自己,只用责备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人。
温柔也是羞燥不已,尴尬的别开脸装作不懂。
“哎,你真是会折磨人,可是我又做错什么事呢?”
“是我的错。”温柔笑着柔声道,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只为让他别太难过。
他却无奈的低头,额头与她的相抵。
“温柔。”他低声叫着她。
这一生,再也没人能把她的名字叫的这么情动。
温柔的心尖一荡,随后一双长睫缓缓地掀开,那好看的眸子里仿佛闪耀着无尽的流光,她缓缓地转头与他对视着。
那如墨的眸子,太让她着迷,不自禁的一颗心就染了暖意。
爱我吗?
他差点就要问出口,甚至已经到了嗓子眼,但是想到她别开头故意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终是说不出来了。
那句话或许他一辈子都等不到,但是只要她在身边……
他突然沉吟一声,眼神里满满的无奈,却又像是充满了包容的看着她。
温柔被他突然无奈的样子给搞糊涂,却只是片刻。
后来,她很容易就懂他了。
当看得懂他的情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某件事,温柔缓缓地垂眸。
“怎么了?”他问了一声。
“呀,是宝宝在踢我,好用力。”温柔突然哭笑不得,虽然疼,但是孩子跟她之间的互动又让她欢喜不已。
他轻轻地起开上半身,转眸往她的小腹上看去,然后轻笑一声抬手抚着她的小腹。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爸爸有委屈却不能言所以来报仇的。”
“报什么仇?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温柔瞪他一眼,装作没好气的跟他说。
他也笑,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面对她的执拗与固执,他竟然那么的爱。
“是啊,我能有什么委屈?娶了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还祈求什么呢?”
他轻声说,然后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