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扣在腰间的大手滚烫有力,仿佛燃着火的铁钳,让他又热又痛。
然而。
他并不抗拒这样的疼。
反而希望凌骞柏可以再用力一些。
或许是肠胃的病痛盖住了渴肤症的症状,也或许是凌骞柏一直抱着他的原因。
所以他并没有感受到来自皮肤的折磨。
但其实,生病状态下的皮肤只会比平时更加敏感又脆弱。
只是许枝雪没有多余的力气表现出来了而已。
他现在太虚弱了。
虚弱到许枝雪都有些不忍直视这副脆皮身体了。
堪堪站稳后,许枝雪忍不住抬眼问凌骞柏:“那个......我病的很严重么?”
说到这里,凌骞柏刚和缓下来的脸色再度臭了起来:“你说呢?”
他语气也很拽:“大半夜自己上吐下泻就是不知道喊人,到医院严重脱水不说,还高烧三十九度,你现在还能好好跟我说话,全靠我祖宗在底下把头磕冒烟求来的。”
许枝雪:。
许枝雪有疑问:“那个,这.......这不应该是我祖宗磕头求来的么?”
凌骞柏看着他,语气冷酷:“因为托许秘书的福,我差点就跟我祖宗碰上面了。”
许枝雪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缓声问:“我......吓到你了?”
凌骞柏还是那个臭脸表情:“还好,没吓死。”
许枝雪不说话了,但眼睛还是直直看着凌骞柏。
无声的安静中,许枝雪本就泛红的眼尾又有湿意蔓延上来。
只短短两秒的时间,他的眼眶里就再次闪起了泪花。
但其实,许枝雪一直都不是个爱哭的人。
他经历过从高中坠下的痛苦,也奋力从腐烂的泥淖里爬出来过。
他已经无坚不摧。
当然就不会轻易脆弱。
所以,哪怕是陆廷锐的出轨都没能让他再次碎掉。
可谁能想到,让他再次破防的居然不是来自谁的重击。
而是凌骞柏眼里那软得不像话的担心.....
对,就是担心。
别看凌骞柏的脸臭,但他眼里的担心和后怕已经浓到快要泛滥出来了。
许枝雪被他的眼神包裹着,忽然有种原来自己也可以被人重视到这种程度的恍惚感......
这是他离开宋妍清和许良哲之后,想都不敢想的。
凌骞柏见他又要哭,喊他:“许枝雪,你现在......”
“Cypress。”许枝雪出言打断他,弯眼笑出来,却挤出一滴透明的泪,“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