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的毒,天下无人能解,唯有天地至宝,土灵珠能破。”
“你知道就好。”楚野冷斜腑视。
还真别说,杜汝娘用毒真的很厉害很高明,若用在正途,绝对可以称之为医学界的天才,可惜她却用在了害人之上。
杜汝娘一阵啧啧啧的摇头,道:“我既然已经知道你有土灵珠,可解所有剧毒植物的毒性,你说我还会笨得再下由大地上生长出来的植物配制的毒吗?”
闻言,楚野的脸色终于变了。
见此,杜汝娘越发得意的笑了起来,爬起身,痴笑着走至床榻,又开始一件一件的抚摸着床上小动的遗物,兀自呢喃:“小动,我的儿,娘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话说着,突然,目光一厉,抬手一指楚野,恨声道:“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杀了他,你若没有出现在南国,我儿就不会拒绝那些女人给他解毒,他又怎么会死?”
楚野摇头,“就算我没有出现,小动也会死。在我去之前,小动已经发现了自己是靠什么在维持生命,他的内心深处已经不想活了。”
而楚野的出现,只是令小动得以再见她一面的最后愿望,死而无憾。
“你说谎!”杜汝娘尖叫道:“小动是我儿子,他的想法我岂会不知道,明明就是你害了我的小动,还要狡辩?”
“那只能说明,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小动。”楚野冷颜道:“你这般懂得用毒,想来也很会解毒吧,那个以处子之血喂养连体子蛊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对,是我想出的。”杜汝娘扬眉一笑,“天下人只道连体母蛊一死,便再无药可解连体子蛊,却不知还有处子之血这个法子,这可是我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的。”
“你似乎还很自得?可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法子令小动到死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是那的单纯善良,他觉得自己夺了那多女孩的贞节,他连死的前一刻,都还在彷徨还在忏悔还在自责。是你,是你令他死后,灵魂都得不到安息。”
楚野真是好恨,当初杜汝娘说那些给小动解毒的无辜少女都是凉爷爷与凉婆婆二人所为,而她一点也不知情时,她楚野竟然毫不怀疑的相信了,甚至还满心真诚的带她回家,将她交于卢施照顾。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
“不……不是我,我是为了小动好,我是为了救小动的命,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一直被杜汝娘自己极力否认极力逃避的问题,突然被楚野这般犀利的解析出来,顿时就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扎进了杜汝娘的心口。
知子莫若母,她身为小动的母亲,岂会不知道,以处子之血解子蛊之毒一事,一旦被小动发现,小动定会生不如死。
但她一直在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小动不会发现。
即使小动真的发现了,她却还在一个劲的劝说自己,不会出事不会出事。
后来真的出事了,她却还在劝慰自己,不管她的事不管她的事,一切责任都在楚野。
几百个日夜,自说自劝,好不容易劝得自己也相信了自己无罪,结果,楚野一句话,就颠覆摧毁了她心底那一层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
她怎能不疯狂的否认,尖叫。
“你越是这般大声的否认,就越代表你心中其实比谁都清楚。不要再为自己寻找借口,事实就是事实,就是你令小动死得这般无言这般屈辱,所有罪孽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却要让小动为你来承担,其实更该死的人是你!”楚野继续火上加油,话越说越狠。
不要怪她这么的残忍,怪只怪杜汝娘不该又在卢施的身上下毒。
只有攻击杜汝娘的心志,令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如此,楚野才有可能从她口中得知她在卢施身上所下的是何毒,及解毒的法子。
“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果然杜汝娘崩溃了,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脑子,抑头,一阵发狂的尖叫。
“要我不说,可以,快告诉我,你在我娘身上下了何毒?”楚野立马抓紧时机问道。
“是连……”果然杜汝娘差点顺口说出,可话说到一半,她却立即惊觉出了楚野的阴谋,双目圆瞪,狠瞪道:“想套我的话?你以为我杜汝娘是谁,有那么好骗?你就等着你娘肠穿肚破的那一天吧,我会让你知道,失去最亲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
“莲什么?你给我说。”功亏一篑,楚野瞬间便被激红了眼,一把揪住杜汝娘胸前的衣襟,一字一句道:“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给我娘吃的毒药,让你也尝尝。”
谁知,楚野的话才说出,杜汝娘突然浑身一个抽搐,猛的,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
幸好楚野身手快,否则定会被她喷得一脸的血。
“这都被你躲过……你果然命硬……”杜汝娘无力的趴倒在床上,而从她嘴中喷出来的血,溅散在地上,瞬间便将土面腐蚀掉了一大片面积。
毫无犹豫,这些血若喷在了楚野的脸上,楚野不死也会容颜尽毁。
“你竟恨我到这里地步…
…”楚野望着地面上的那一大窟窿,不禁浑身寒毛竖起。
杜汝娘为了能够伤到她,竟然不惜自己服食剧毒,然后出其不意的以毒血喷袭她。
“罢了……罢了……你死不了也好……让你看着你娘一点点的死去……这个惩罚我更满意。活着的人……永远给死去的人痛苦!”杜汝娘倒在床上,再无力坐起,大量的血自她嘴角流出,染红了床上洁白的锦被。
早在她知道自己被囚禁时,便已经算好时间,食下了剧毒,就算最后伤不了楚野,也要毒死自己。
她自己的命,只能终结在她自己的手中,别人,休想!
“不,你还不能死,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娘下了什么毒,解毒,快给我解毒……”楚野慌了,手掌一翻,竟开始施起巫法,给杜汝娘逼毒。
可惜,没用。
“土灵珠……”楚野立即想起了土灵珠,转身,就欲去隔壁房间里的卢施那里去拿土灵珠。
“没用的……我知道……你有土灵珠……所以我特意服食了由十二种剧毒动物的唾液所制的毒药,土灵珠是解不了的……”杜汝娘还在颇为自得的冷笑。
当然小动一死,她就不想活了,若不是报仇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她早就随着小动去了,如今仇报了,她也不打算给自己留活路了。
“你……”楚野一听,顿时是又气又急,“那你给我娘下的是不是也是这类毒?”
如果真是这类毒,那土灵珠的确是没法了将清楚,而且,以杜汝娘下手的高明手段,只怕这个世上除了她就无人能解了。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解毒已经被我毁了……”抑或是回光返照了,杜汝娘突然有几分精神。
强撑着身子坐起,透过窗户遥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话锋一转,却兀自感慨起来,“我本也出身大家族,身份尊贵,怎奈天生废体,无法修练,被家族中人视为耻辱,从小受尽白眼,但我不甘心,我以比别人多十二万分的努力去习医,争取能够得到认可与尊重。
可惜,纵使我在医学界得到再高的褒奖,在他们的眼中我依然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为了讨好南国第二大家族袭家,在我16岁那年,他们就把我送给了袭义做小妾,我却是连任何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后来我生下了小动。小动真的很聪明很有天赋也很争气,竟当上了袭家少主,这是我万万没意料到的,但我却知道,我就要迎来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只待小动当上家主,从今以后,曾经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将会像条狗似的爬到我的跟前,舔舔我的脚趾,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可惜,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憧憬,都在你杀死我的小动后,化作虚无,你可知我心中的恨,有多深有多浓……”
楚野静静聆听,突然觉得有句话真的说得很好: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人。
楚野道:“所以,你假装一点也不怨恨我杀了小动,甚至还夸我做得对,让我相信你是一个知书达礼识大体的好女人,然后将你带在身边,带回我家人的身边。”
杜汝娘道:“是,这是我第一步计划。”
楚野道:“你的第二步计划,就是在离开南国之前结果掉袭家的人,我说得可有错?”
当初楚野收到步无辜的信,信中说,在她与杜汝娘离开南国的第二天,袭家家主袭义,主母温琳,大少爷袭衍,及过门就成了寡妇的温津津都在一日之间,中毒暴毙。
现在想想,毫无疑问,定是出于杜汝娘的手笔,因为当初临离开之前,杜汝娘还特意回了一趟了袭家。
杜汝娘呵呵一笑,“没错,他们都是我毒死的,他们都该死。袭义他薄情寡意,对我从没有半分真心;温琳这个老女人更是可恶,仗着自己是当家主母,对我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至于袭衍,草包一个,好色成性,被他糟蹋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样废物早就该死;还有那个温津津,还没过门就敢在婚宴上给这个准婆婆难看,再则为了让她对小动一生贞节、不另嫁他人,我就顺手将她也给送上西天,只可惜,我没能亲眼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像,那样,我的心会更爽快。”
楚野眉头越蹙越深,不禁一阵摇头,像杜汝娘这样的母亲,怎么教得出小动那样的儿子呢?
或许真是天性使然,人,坏不坏,在于自己,在于本性。
“然后,接下来,你的第三步计划就是如何杀了我,但你知道我那时已经是十级巫师,轻举妄动的对我下毒,极有可能毒不死我,反而还败露行迹。而凌波花扇的那场婚礼就成了你第一个契机。”
“对,当初会成为凌波花扇的人质,是我自己故意走出去的。”
“你就不怕我当时扔下你不管?”楚野心中极为老火,亏她当时还那么的担忧。
杜汝娘挑眉一笑,“你不会。你这个人看似冷酷无情,实则骨子特别的重情义,这一点,也是你身上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小动的死已经令你满怀愧疚,试问,你又怎么可能再让我死
于非命呢?”
楚野狠狠的咬牙,“你真的很聪明,那一次我真的差点为了保你牺牲自己,只可惜,你人算不如天算,我命不该绝。”
那次多亏了那个喜欢扮女人的月上玄出手相救,不然,她就真死在杜汝娘的那一次阴谋下了。
“无妨,一次不成,就二次,二次不成就三次。反正你将我带在身边。”杜汝娘眯眼笑道:“不过当我看到你娘卢施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特别是每每看到你那么的在意她,我就更加知道我的新主意是多么的有意思,那就是一点点的毒你娘,毒到你心痛的想死,这岂不是比直接毒你更有意思么,哈哈哈……”
楚野狠狠的闭上眼,突然没了力气再与杜汝娘斗说下去了。
那种被人欺骗,自己却还掏心掏肺的悲怆,突然让楚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第三集 第207章 凤凰于飞
那种被人欺骗,自己却还掏心掏肺的悲怆,突然让楚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一步退后,坐在身后的木凳之上,楚野怔怔的道:“我毫不怀疑的相信你,真心实意的将你带到这里,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还叮嘱我娘好好待你开导你,让你不要那么伤心,不要再想曾经,我甚至还在帮你留意品行样貌皆佳的男子,只待你伤痛淡化后,就将你像我娘一般的风风光光的嫁人,然后生儿生女,幸福的过日子,可你……,我为你想的都是如何如何的令你幸福,你为我想的却是如何如何的使我痛苦……”
杜汝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动摇的神色。
这些日子,楚野待她的好,她岂会不知,比起以往的小动,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是没有感动过,她不是没有心动过,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报仇,可是布局了那么久,要她突然放弃,她放不下,每每想起小动的死,她更不甘心。
“璃璃……”这一声,是杜汝娘这数月来唤得最真诚最发自内心的声音。
望着楚野受伤的眸子,她仿佛突然觉得在楚野的眸子里看到了小动。
她的小动,是那么的难过那么的使我的望着她,望着她,望着她……
疯狂过后,便是释然。
杜汝年突然惊觉,她是不是一直错了,错得很离谱?
小动是那么的喜欢着楚野,死在楚野手中、怀中,小动有的只会是欣慰。
她这般费尽心力的给与楚野世间最沉重的痛苦与打击,如果小动活着,会允许她这么伤害楚野吗?
他会原来她这个娘亲吗?
她依旧让小动死得很不安心了,难道真的还要让小动的灵魂,都不得安息吗?
杜汝娘缓缓的闭上了眼,临死前的觉悟,令她悔恨的留下了两行清泪。
突然一把抓住楚野的手,急声颤抖道:“是连体盅……我在施妹的身上……种下了连体盅……噗……”
话未说完,已经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朝后倒去,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什么?”楚野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硬化了。
“连体盅”三个字就如一道魔咒一道惊雷,在她的脑海中炸开,轰得楚野身子一晃,顿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连体盅”是什么,相信没有人比楚野更清楚。
当初小动便是身中了簪花夫人所下的连体盅,最后七孔流血的死在她的怀中。
“你别死,你给我说,你怎么会有连体盅,你在我娘的身体里中的是母盅对不对?那子盅呢,子盅在哪儿?”片刻的呆滞过后,楚野立即扶起杜汝娘急声想问。
小动当初身中子盅,所以每隔半月就得与身中母盅的女子合欢,换而言之,如今的卢施身中了母盅,就必须每隔半月与身中子盅的男子合欢,否则,其结局就会像小动一样。
此时的杜汝娘已经奄奄一息,死前的觉悟让她想把所有的真相说出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虚弱的道:“自从我知道小动中了连体盅……我就四处搜刮连体盅……日夜研究……一只母盅只能配一只子盅,不能错配,否则就不叫连体盅,与施妹体内‘母盅’相配”的‘子盅’已经被我……碎尸万段了……”
说着,她艰难的抬起右手,指了指床头下面的地面一角。
楚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便见那一角落里,有一小滩黑色的肉泥和猩红的血迹,毫无疑问,这正是那条被杜汝碎尸万段的子盅。
楚野怔怔的望着那一小摊肉泥和猩血,身子一软,绝望的跌坐在了床上。
完了,这下真正的完了。
子盅死了。卢施体内的母盅,已无解。
“还有一个法子可解……”这时,杜汝娘突然又道。
楚野一听,顿时有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声问道:“什么法子?”
“与小动一样……将处女……换成处男……”
闻言,楚野再次面如死灰。
如此解毒之法,每隔半月就与不同的处子之身的男子合欢解毒,这对保守贞洁且心有所属的卢施
来说,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杜汝娘已经快不行了,她紧紧的抓住楚野的手,目光无比的诚恳,“对不起……我对不起施妹……更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谅……但我还是请求你……在我死后……将我与小动安葬在一起……”
说完,目光渐渐涣散,手一垂,终于结束了她怨恨的一生。
望着杜汝娘渐渐僵硬冰凉的尸身,楚野突然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痛恨,她只知道,她此刻的脑子,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杜汝娘自食恶果,自杀身亡。
那卢施呢?
真的只剩下15天的生命了吗?
屋外,兰西流华、沈竹、幻城、承帝、波凌景山等人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杜汝娘从丧心病狂到临死觉悟,他们都看在眼里,既可怜,更可恨,这样的人,纵使大家有心想要原谅她,只怕也都办不到。
大家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一直守在卢施门外的幻决自然也将事情的始末看得明明白白。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苦思冥想能解救卢施的法子时,幻决突然目光一沉,盘膝打坐的身体凌空浮起,飘进杜汝娘的屋子,琥珀色深邃的眸子,盯着地上那只已经被碎成肉泥的子盅,好一阵端详。
一夜的调整,幻决已经能够运转体内部分巫力,做到在空中漂移这一点,并不难。
“幻决叔叔……”楚野抬眸望向飘进屋子里的幻决,声音里有着压抑的颤抖。
她在怕。
是的。楚野在害怕,害怕这一次卢施会命丧连体盅。
幻决醒了,她也从波凌苍澜那里拿出和离书了,可卢施却出事了。
可怜卢施根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只剩下15天的生命,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憧憬着与幻决幸福美满的未来吧!
越想楚野的心就越痛越乱,一向极有主见谋略的她,在这一刻,已经心乱如麻,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
“事态可能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糟。”幻决继续盯着地上的肉泥子盅。
突然,凝指成剑,在自己的手掌之上重重的划了一下,顿时,鲜血如柱,抖落在那团肉泥子盅的神色。
“父亲大人……”幻城一见幻决突然自伤,连忙急切的几步冲到幻决的身边。
“我没事。”幻城凝重道:“曾经我在一本古医书中看到一句话,像这类盅毒之物,只要在其身死的24小时内,喂之以血,他们便可复活,现在我们只能搏一搏了。”
闻言,众人顿时惊喜万分。
如此说来,卢施有救了。
楚野更是猛的精神百倍,三步作两步冲到幻决的身边,一挽自己的左衣衣袖,露出白哲如玉的手臂,激动的道:“要多少血,够不够,不够,放我的!”
旁边的幻决也一卷衣袖,露出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争相说道:“父亲大人才刚刚苏醒,楚野你又怕疼,还是放我的血吧。”
“谁说我怕疼……”楚野郁闷了,这个弱点她可是隐藏的相当的好啊,前世今生,谁也没有发现。
的确,前世的她身为王牌特工007,竟然怕疼,这说去谁信?
今生,她现在已经是先天巫圣,说她怕疼,就更没人肯信。
可是……楚野的的确确的怕疼的。
只是她的勇敢果决,她的无畏无惧,成功的盖住了她怕疼这一小弱点,想不到发现这一点的人竟然是一向冷酷淡漠的幻城。
幻城冷酷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的弧度,轻声道:“就算你不怕疼,我也不会让你疼!”
楚野微怔了一下,抬眸对上幻城无比真挚、关切、心疼的眼睛,因着杜汝娘一事而被扰得绪乱如麻的心,突然,在这一刻宁静下来。
旁边,幻决自是将一幕尽收眼底。
幻城喜欢楚野,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自是不会反对,同时也不影响他与卢施,他幻决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好了,你们俩谁都别争,这个血只能用我的。”幻决一语惊人,“若是用了你们的血,难道子盅复活后,要种在你们的身体吗?”
在同一时间里,一盅只能给它吸一人的血,否则,待日后,种入人体后,那一人的血根本就无法润养它满足它。
楚野动容,“幻决叔叔,你的意思是……子盅若能复活,你就要把它种入你的身体?”
“是。”幻决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闻声,屋内所有人都动容了。
事先,他们虽从楚野的口中得知了卢施对幻决的情,但却从来不知道幻决自己的意思。
如今看来,他的情竟也毫不比卢施少,且更加灼热更加疯狂,虽然他从不挂在嘴上说,可他的行动比世间任何的语言都更能证明一切。
卢施身中母盅,唯有身中子盅的男子能够为其解毒,而这个男子也只能是她心仪的幻决,否则,卢施肯定是宁死也不会苟活。
鲜红的血犹如水龙头里流下的水,源源不断的掉在地上的那团肉泥之上,
将它原本已经呈现着死气般的黝黑身躯,再次浸泡在猩红的血液里,慢慢的亦变成了同鲜血一般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