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人回答他。
沈桂舟扯过输液架,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去找他。”
阿雅把他按回床上,语气愠怒:“找什么啊,他没了。把你害得这么惨,算他识相。”
像是被回旋的飞镖砸中,沈桂舟怔愣地睁大眼眸,任由阿雅动作,缓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什么?”
阿雅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严肃又不忍地警告他:“不要再说话了啊,你知道你现在声带坏成什么样了吗?你……”
阿雅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怔在原地。
第99章 “我们不该认识”
天气回暖了。
阿雅和大藤似乎被他上回突然消失不见吓得不轻,几乎天天来,还叮嘱护士多盯着,别让他再偷跑了。
曲随时不时绕过来找他,闲时便陪他聊聊天,有事便匆匆给他送完东西就走。
余确也来过,和曲随一起,但两人聊不来,更多时候,余确只是陪着曲随一块来,有时对着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趁曲随不在,他问余确。
余确淡淡:“没什么。”
“张佑年在哪?”他试探。
“我不知道。”
话题戛然而止,沟通不来,沈桂舟放弃了。
余确却反常地抬眼看他,似是挣扎许久,眉头微微蹙起,道:“他”
“余确,你在这啊。”
熟悉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曲越笑脸盈盈地从病房门口走来,又变回原先那个假惺惺的曲越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桂舟打字。
“看你,”曲越举起手中探望的果篮,“毕竟佑年挂念那么久,帮他来看看你。”
前不久还瞪他呢。
沈桂舟略感不适,眯起眼睛拧眉。
“我不是很需要。”沈桂舟打字,曲越一来倒是让他想起来,他还没和曲越算过账。
“我了解缘由了,是那个,叫什么,反正姓纪的搅浑水吧,”曲越将果篮放在床头,笑着拉过椅子在余确旁边坐下,似是很在意地看了余确两眼,“还有佑年他那个爹,我只知道张佑年一直在失忆,还以为是你一直在装蒜。”
余确起身,朝沈桂舟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被曲越拉住。
“去哪?”他问。
“松手。”余确微微偏头,眼眸染上些许愠色。
“刚刚我和沈桂舟说的话,没有半句作假。”曲越说得很认真。
“我不关心。哥,松手。”余确说。
“你喊我……什么?”难得在曲越说话声音里听见近似破碎的哽咽,就好像余确从没喊过他哥一样。
余确挣开曲越的手,没再看他们,走出了门。
“看来连余确也不信你了啊。”沈桂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