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旧制令浙江水师于本省洋面巡哨外,每年还要选派船弁,在闽、浙外洋更番巡历会哨,以靖海氛。还在各地驻防旗兵中抽练水师,增练各种武器。
自傅玉和陈弘毅(弘时)他们海外归来后,他更加重视起水师,大力查处、严治文武各员承修战船所带来的贻误、弊窦,重新拟定几大水师营地,划清他们的职责,整顿训练他们的作战能力……
越是关注边防海禁方面的知识,她越是感叹雍正的远见卓识、睿智思想,就算没有她这只蝴蝶,他所做的一系列部署都表明了他是一个精明强干、手腕高超的君主。历史上的他,若不是登基时内外交困,吏治,政敌牵绊,再加上后来身体健康衰败,大清在他手中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模样。如果他有康熙那么长的帝位的话。
现在与历史不同,雍正有着健康的体魄,他施政顺利,国库也丰裕,边疆又稳定,她也乐意他将眼光外放到大清之外的世界去。
只有眼光长远,路才能走得更远。
138、讵可待(上)
傅广成几人这几年暗地里没少注意乌喇那拉一族的动向,特别是佐领府,那尔布府上与京中哪些府第走得近,私底下往来频繁,其中有几家府里有今年的秀女,几家有儿子在宫中当侍卫,几家在内务府关系好,都与云珠细细说了。
“你要心中有数,别被人联手下了套。”富察家的男人后宅安稳并不代表他们不懂内宅之争,正是因为历代富察家男儿紧跟着皇帝身边才深明后宅女子相争的残酷,因疼爱云珠,又忌惮得了已逝孝敬皇后扶持的乌喇那拉妮莽衣这个侧福晋,便暗中关注着,好提点女儿(妹妹)。
傅恒在旁边听了若有所思,“宫中侍卫?”乌喇那拉家到底想干什么?
侍卫?云珠眼光一闪,凝眉道:“自永琏他们满月礼发生的那次刺杀后,皇上跟四阿哥倒是对宫中巡察紧了许多,我仿佛听冯益素心他们提过,说有侍卫特别关注乾西二所……哥哥暗中帮我留意一下罢。”
“嗯?”几人听了眉头一皱,宫中阴私里以构陷男女关系最为有效,它不须有直接的证据,往往只需一点风影就能让帝王多疑的心生出暗影,一时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久了却能成为失宠的根源。
“按说宫中侍卫都是八旗勋贵子弟出身,各方面规矩再严不过,若不是我常让冯益跟素心他们往养心殿承清宫那儿送些瓜果吃食,只怕……将来某天皇宫传遍了不堪的谣言我那儿还没人听到。”她脸色淡淡地,心中却想着,乌喇那拉妮莽衣还真是从来没放弃过这桩栽赃,不知高氏还会不会与她联手。今天这一趟,不过证明了乌喇那拉家与那侍卫不知达成了什么协定,决意贯彻她三年前与高氏议定的那个伎俩。
与人有染,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皇子福晋、未来的皇后的名声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根本不必赘述。天下人都是一样,对他人严格,对自己宽宏,对上位者要求完美,又期望上位者御下仁厚……那人甚至不需要自己回应,只要说出自己哪次无意中对其施了恩,他铭记在心,不敢相忘……以弘历的小心眼程度都会心中不舒服,再严重一点,有了接触,自己可不就“愈描愈黑”了么?!
三年前初初明白乌喇那拉氏和高氏的这个打算,自己直接毁了乌喇那拉氏的选秀,坏了她的名声,高氏则尝了骨折肉痛……现在嘛,既然她们这么不见棺材不掉泪,自己就成全她们好了,免得她们老挂着这个念头心里长疮。
“这是小事一件,让你哥哥他们去办就好,至于人——”
“留着好了,女儿要将计就计,免得以后再有人在这方面打我的主意。”
房中众人皆一脸不赞同的眼神,“你这是玩火。”以富察家在禁卫军中的势力想要找个名头或干脆制造个名头不着痕迹地挤掉一两个宫中侍卫是件简单不过的事,没必要她去费那个心力。
“不,我必须让皇上还有四阿哥知道,我的日子并不是顺风顺水一派安宁。再说了,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有了栽赃的先例便是在四阿哥的心中设了一道防,以后谁再打这样的主意,也只有徒惹笑话的份。”凡间事物都是一体两面,运作得好,不但能去其险恶诟病从此打上预防针不说,还能表露自己,打击异己,可谓一举多得。
“你有把握?”李荣保有些意动,女儿也不是大意的人,既这么说想必有了绵密的布置。历朝历代,就算皇后稳坐中宫之位,也极少同时获得了皇帝的宠爱,说到底便是皇后手中有权,管辖后宫的形象太过硬实了,而男人更多时候还是倾向于怜惜他们眼中的“弱者”。
“当然。”她露齿一笑,眉飞眼眯的欢快模样就像只专等猎物落网的小狐狸,俏皮又可爱。李荣保还有傅广成几兄弟极少见她这一面,一愣之后脸上皆现出宽慰的微笑,心中同样浮起一个念头,女儿(妹妹)真是天生适合做皇家人,这视宫斗为娱乐游戏的心性天底下还真没几个女人能做到。
本想着做为皇子嫡福晋,又被四阿哥那样宠爱信重,天长日久,她会生出独占或者排除异己的念头呢,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