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裴悉即将彻底变脸之前,他又颇为委屈地补上后半句:“不是你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裴悉满腔的火像是全烧在一堆干沙上,灭得莫名其妙,还哽得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楚洲斗胆的诉苦还没有结束:“我太惨了,明明都结婚了还没个正经名分。”
贺楚洲:“我们员工群里有好些小姑娘偷偷喊你老公,被我要到管理员禁言了还不服气。”
贺楚洲:“哦还有几个男大实习生,居然胆大包天地说什么等有钱了就追你,追个屁追,毛都没长齐,拿着我发的工资还想追我老婆,找抽呢......”
裴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他站起来:“闭嘴,上楼,马上到你了。”
还是上次那位医生,对于裴悉阐述的贺楚洲的情况,他表现得十分淡定:“间歇性发作后遗症,之前也有例子,放心,是正常现象。”
裴悉:“这种后遗症没有规律的吗?还是说想发作随时可以发作?”
医生:“当然不是,一般都是有某种规律或者契机,家属可以注意观察一下。”
医生:“哦对了,有一点要特别注意一下,后遗症患者的大脑比较脆弱,不能受刺激,不然的话轻则减缓恢复速度,重则会影响往后正常思考能力。”
裴悉对此理解为:“他可能变成智障?”
医生:“额......这么说也不算错。”
听起来就很麻烦,裴悉只能又问:“刺激是指什么?”
医生:“照患者现在的情况,尽量顺着他的思维去跟他交流,最好不要强制性纠正。”
裴悉明白了。
贺楚洲现在是过家家状态,而他不但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很愚蠢,还能陪着他一起过家家。
他是做了什么孽遇上这种事?
情况特殊,贺楚洲没有被允许进去,而是独自坐在走廊等待。
原本他是坚信自己没有问题,但见裴悉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他的心跟着就悬起来了。
回去路上,他斟酌着语气问裴悉:“悉悉,我脑袋没什么毛病吧?”
裴悉:“有。”
贺楚洲心头一紧:“什么问题?”
裴悉:“医生说你是智障。”
贺楚洲:“啊?”
裴悉不答了,一直望着窗外让贺楚洲连观察他的表情都做不到,只能忐忑猜测:“悉悉,你在哭吗?”
“?”裴悉转过头一脸莫名:“我哭什么?”
贺楚洲:“就是我得了什么晚期肿瘤之类医生说没救了你又瞒着不告诉我独自承受悲痛的压力”
裴悉:“......安静。”
贺楚洲默默闭嘴。
裴悉胡诌了一个理由:“你没病也没得什么绝症,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短暂的一记忆力衰退,别太给自己加戏。”
贺楚洲头顶缓缓冒出问号:“我每天睡十个小时还睡眠不足,难道要睡十二个小时才行?”
裴悉随口嗯了一声,两秒后反应过来,觉得不可置信:“你一天睡十个小时?”
贺楚洲莫名:“我们不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