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黔笑的温柔,落在陆父眼里跟魔鬼没两样,八百两,陆云凡已经挥霍了大半,他们怎么凑得齐……

陆父哆嗦着唇瓣,“云,云迟媳妇,俺…俺……”

黔黔见他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话,微笑:“空手套白狼可不行哦。”

八百两……就是拼死拼活一辈子,也挣不到……

“云,云迟媳妇,你通融通融,一……一百两银子行不?俺跟他几个叔伯凑凑,十,十年内还清。”

说到最后陆父自己都说不动了。

腿脚虚软无力,喉咙像是被堵了团棉花,这对他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根本还不起。

南黔笑了,嘲讽道:“爹爹,在这期间,您也要坐牢啊,不会以为,我就这么放您出去吧?”

陆父瞳孔一瞪,身体猛抽搐了下。

而后彻底瘫倒。

陆家几个叔婶,害怕抱团。

南黔现在在他们眼里不是什么金大腿了,而是来索命的阎罗。

黔黔又把一群人吓唬了个遍。

看着他们瑟瑟发抖,心情极好。

闹剧的最后,只有陆云凡继续关押。

陆家其他人都被放了。

南黔找大夫给陆母治病,抓的全是上等药材,百两一根的人参,眨也不眨的让人熬汤吊命。

谁都能死,陆母在迟迟中举之前绝对不能死!

南黔做这些,是有打算的,只是没想到把陆父感动了。

他原以为云迟媳妇不会管他们,不成想,不成想,孩他娘还能吃上那般金贵的人参。

联想到当初陆云凡一家,甚至这病根子都是他二婶害的,心酸不已。

像是知道陆云迟的好了,想跟儿子修复关系,花几十文扯了块布,第一次给陆云迟做了件没有补丁新衣裳。

这是他们能拿出最大的诚意。

边境动乱,莫说封地的山野村沟,就是皇城脚下,也有数不尽的穷人,上到期颐(百岁)老人,下到满月婴儿,都是破衣补丁。

一件新衣,在穷苦人眼中,的的确确是件稀罕物。

陆母身体好些,便随着陆父一起。

夫妻二人特地收拾了一番。

穿着最干净的衣服来见儿子。

从早等到晚。

黔黔在外面瞎逛,他无聊,又不能天天去找小1,没事就去听曲看戏。

等陆云迟傍晚下班,去接他,两人一起手牵手回家。

跟平常不一样的是,路道旁多了两道苍老佝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