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住在地下室的那个人。”房东蹙着眉避开了关于火灾的词汇,“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贺庭屿也蹙着眉想了想,“好像……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你要是想知道,待会儿我们可以去问问。”他看了眼房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房东愿意和别人交流的机会。
午饭后,房东和贺庭屿去了五楼。
501住的就是那间地下室的主人,夫妻俩和一个正上小学二年级的小男孩,孩子很腼腆,说了句哥哥好就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了。
房东羡慕地看他一眼,如果可以他也想像这小孩一样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待着。
要面临有关上次意外的相关人员,他心里控制不住的有些紧张。
贺庭屿察觉到他躲避的心态,悄悄握着房东的手捏了捏,给他加油打气。
房东深吸一口气,从逃避的心态里脱离出来,询问上次火灾的后续。
“哦,你说那个人啊,”五楼的男主人嘴里叼着一根烟,双臂环胸,“不知道,好像是跑了吧。”
“跑了?”房东一愣。
“对啊,”男人无所谓地说,“他正好房租早就到期了,在我这赖了半个月没给钱,又发生了意外,大概是怕赔钱吧。”
“反正也没签合同,跑了既不用赔钱也不用补交房租,一劳永逸。”
绿城的小区地下室并不符合可以出租住人的要求,自然没有签合同。
“别人做的事也要他来赔钱吗?”房东皱着眉。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男人撇撇嘴,“反正我没这个意思啊,我是讲道理的人,赔偿我都找那几个破小孩的父母要回来了,晦气死了,给钱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他就是要跑,我也没办法,都半个月不见人影了。”
房东沉默着回去。
他想不通那个人为什么就这么消失了。
平平淡淡,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后来房东觉得他可能想明白了一点。
有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有底气面对可能超出自己预期的赔偿,哪怕那不是自己的错。
对于一个形单影只在陌生的城市打拼,没钱只能住地下室的人来说,他天然处于弱势。而房子的主人和纵火小孩的家长都是一个小区的邻居,万一两方关系好或是看在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份上,这个损失注定要落在他的头上。
不是所有人都会讲道理。
所以他跑了。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名字的过客,他甚至不知道还有人曾经因为怀疑过他是人贩子团伙的一员而默默关注过他。
房东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只记得他陈旧的黑色棉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算算风水
S市健身气功站点的申请设立需要五个材料, 申请书、习练健身气功的功法名称、负责人的合法身份证明、社会体育指导员的资格证明以及活动场地管理者同意使用的证明。*
房东上大学时就已经考到了二级国家职业资格的社会体育指导员资格证明,当时大学比较清闲,他把自己感兴趣的项目都报了, 当时还准备毕业了就找家健身馆或者学校当老师,但毕业之后他又觉得这些东西都学了四年了,工作不如就换个方向, 于是放弃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干了老本行。
场地一定下来, 材料就都齐了,剩下的流程就交给中介去跑。
健身气功馆的装修问题贺庭屿揽了过去, 房东没插手。在审美这方面他还是更相信贺庭屿一点。
贺庭屿家里是传统的书香世家, 哪怕老师没当几年,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卖他面子,再加上贺庭屿在外形象一直维护的很好,人缘不错,没费什么力气就找来了S大建院的教授, 带着他的工作室来搞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