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冰。
这是陆瓒碰到他后的第一个想法。
后来,他看着他,又莫名其妙地想,江白榆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陆瓒想不到。
但他希望,无论如何,如果那个人能把江白榆冰凉的指尖捂暖一点,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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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点放学时,校门口挤满了大大小小的伞面,那都是来接学生的家长。
陆瓒把江白榆半干的校服外套穿在身上,边问他:
“今天骑不了车,你怎么回去啊,坐公交吗?”
“嗯。”
“我姐在门口接我,我顺路把你带回去呗?”
“不用。”
陆瓒就知道江白榆会拒绝,他也没继续坚持,只说:
“那你一会儿先别走,咱们一起出去,你稍微等我两分钟。”
这回,江白榆没答应也没拒绝,陆瓒光速收拾好东西,拿着问住校生借的伞,拉着江白榆一起出了学校。
入秋后的天说变就变,早晨还算暖和,现在这雨一浇,风再吹吹,冻得人直发抖。
陆瓒把江白榆放在车站下面避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等等自己先别走,然后顺着路边往前走了两步,很快找见了陆琢的车。
陆琢的车是宝石蓝色,十分好找,陆瓒打着伞小跑过去,但没有直接上车,而是伸手敲敲驾驶座的玻璃。
车窗缓缓落下,陆琢皱眉从窗后看他:
“干什么?”
陆瓒冲她嘿嘿傻乐:
“姐,我拜托你带的衣服呢?”
陆琢略显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从副驾驶上拎了件黑色外套给他:
“不是直接回家就好了?你要干什么?”
“我同学早晨淋了雨,今天又冷,给他挡挡风。”
陆瓒接过外套:
“谢谢姐,等我一会儿。”
说完,臭小子举着伞颠颠地跑向前面的公交车站。
陆琢微微侧头,探出车窗往那边望去。
那边,陆瓒拎着外套跑回江白榆身边。他下午特意嘱咐陆琢带件厚外套,陆琢虽然嫌他麻烦又娇气,但还是带来了,现在手上这件衬里毛茸茸的,应该不会冷了。
“给你,你穿着,本来就淋过雨,这冷飕飕的风一吹,别再感冒了。”
说着,陆瓒把伞和外套一起递给江白榆,但江白榆哪个也没接。
陆瓒看了他一眼,在他说出“不用”之前,直接拉起他的手腕把伞塞在他手里,又把外套披在他身上。
“你能不能别总说‘不’,伞举着,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