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肯定有。”
“陆瓒。”话说到这,江白榆像是被他问得有点烦,这才抬起眸子直视他。
他语气有点冷,像是在强调什么,只说:
“我一直是这样。”
这话让陆瓒愣了一下。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确实,在自己来之前,江白榆应该一直是这个样子。
他不会参加开幕式表演,不会顶替大聪跑八百米,甚至可能根本不会坐去看台上,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参加这个活动,因为这跟他都没有关系,运动会跟他没关系,班级里那些人也跟他没关系。
江白榆好像跟这个世界都没多少关系。
想通这点,陆瓒把胳膊放在他桌面上,撑着脑袋看他,过了一会儿,才叹口气,说:
“你知道吗江白榆,我感觉你像个河蚌。”
“?”
“明明心很软,明明有漂亮的珍珠,但不给人看,只给人看硬邦邦冷冰冰丑乎乎的壳子。一定要有人使劲掰开你的破壳子,才能看见里面的珍珠。”
陆瓒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他微微歪着头,像是有点出神。
江白榆把自己和其他人划得很分明,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去,也不让人进来,更不让人看他的世界里有什么。
可怎么会有人生来就愿意这样呢,陆瓒觉得他需要有人拉他一把,自己也愿意当那个人。就算最后拉不到他,也要努力模糊一下他和旁人之间那条过于分明的线。
他放软了声音:
“我想看看你,如果你不愿意主动给我看,那至少少用点力,让我掰壳子掰得容易一点。
“就像我前面说的,你可以不接受,别拒绝我就行。你可以不说话,只要你愿意听我说就行。”
听了这话,江白榆不解地皱起眉:
“为什么?”
“因为我……”陆瓒顿了顿:
“因为我把你当很重要的朋友,我想了解你,想让你被很多很多人看到,想让你也有很多很多朋友。”
“……”江白榆挪开了视线,只说:
“多管闲事。”
真是十分“江白榆式”的回答。
陆瓒笑了一下:
“嗯嗯,对对,我就爱多管闲事,你行行好,让我管管呗。”
-
江白榆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被陆瓒缠着拖回了运动场。
运动场聒噪又吵闹,江白榆一直不懂为什么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坐着看人运动。但陆瓒似乎很喜欢,他喜欢坐这晒太阳,喜欢跟朋友闹,喜欢聊很多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话题。
他还很喜欢把江白榆拉进他的世界,但江白榆终归不是那种人,也融不进去。
他话少,除了陆瓒和宁渲,别人也不会故意把话题往他身上带,偶尔问到他就应一两句,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用余光注意着身边人笑闹。
运动会的学生项目基本都集中在前两天,陆瓒三个项目是报满的,但最终也只在接力赛一项上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争了个银牌。
于妙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运动会对他们来说就是重在参与,拿奖了最好,拿不到也无所谓,只要大家都参与了、也玩得开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