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说的!”王承志斩钉截铁道:“微臣知道,陛下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大皇子殿下铺路,宸妃娘娘对微臣夫妇有再造之恩,陛下亦不因为微臣曾经是前太子的人而对微臣怀有猜忌之心,陛下肺腑相待,微臣定对陛下尽忠职守。“
他说着,站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谢容华扶起他,低喃道:“朕知道,在满朝的贵族文官中,也许只有你,对珩儿是真心辅佐的,所以朕才让你做了他的老师。”
王承志听了他的话,心中触动,他低语道:“其实当年,若陛下不无故罢免了张先生的官职,局面也许不会如此,那时秦王府的学士大多都由张先生提拔而来,他们就是因为张先生被罢官免职赶出长安,才会与陛下之间生了嫌隙之心……”
“砰”地一声,谢容华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有血液混着茶水落下,王承志心中一惧,看向谢容华阴沉的脸,再不敢多言。
谢容华看向他,冷声道:“若王夫人快要死了,王大人认为的推心置腹的朋友却对你知情不报故意隐瞒,让你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王大人会原谅这个人吗?”他惨然笑道:“曾经朕对他有多么信任,当知道一切真相时对他就有多么恨,朕不需要自以为是为朕着想的人,若不是朕念着他往日的功劳,对他绝不是罢官免职赶出长安这么简单!”
王承志听了他的话,哑口无言,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年在洛阳,张玄策就知道一切了,他比他们所有人都早知道颜汐凝时日不久,可他还是劝说谢容华身边的人,让他们不要告诉他颜汐凝在洛阳救他的事,他明白张玄策的顾忌是什么,可他也懂谢容华心中的痛,秦王府的那些学士没有人能理解他因为一个女人将建国的肱骨之臣罢官免职,赶出长安的举动,自从张玄策离开长安隐世而居后,他们便对谢容华心生嫌隙,再不如之前那样对他推心置腹了。
他们的伯乐,因为谢珩的母亲被罢官免职,赶出长安,要让他们真心实意的对谢珩好,恐怕比让柳弘业对谢珩好还要难,这一切,也许就是天意吧。
谢容华收敛了情绪,站起身拂袖道:“时候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今晚我们就谈到这里,记住朕交待你的事,明晚子时,朕还会来找你。“
“是,微臣恭送陛下!”王承志点头应道,等他走了,他才打开房门,走到不远处的另一间厢房中,将靠着他儿子熟睡的妻子小心地抱回了房间。
王承志刚放下柳絮,她便惊醒了过来,她看向王承志,低声道:“陛下走了吗?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王承志低低一笑,问她道:“你为什么会认为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