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呃,我们是不是应该──我也不知道──慢一点?」亨利畏缩得一只眼睛都闭起来了。「先去吃个晚餐,或是──」
亚克真的要宰了他。
「我们才吃完晚餐。」
「对。我是说──我在想──」
「不要想了。」
「好吧。遵命。」
亚克一把挥掉一旁桌上的烛台,然后把亨利推上去,让他背靠着一幅画坐在那里──亚克抬头,差点歇斯底里地笑出来──那是一幅亚山大.汉密尔顿的肖像。亨利的双腿像是在等他一般张开,亚克便挤入中间,将亨利的头向后扳,给了他另一个令人窒息的吻。
他们的动作大了起来,互相扯着对方的西装,亚克咬住亨利的嘴唇,亨利的头撞在后方的画上,让整个画框晃动不已。亚克埋在他的颈部,心情说不上是愤怒或是兴奋。此刻他心中怀抱着过去几年的恨意,还有一种他开始怀疑一直都存在的感觉。那股感觉炽热而强烈,在体内燃烧,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要发疯。
亨利的回应同样热烈,一边的膝盖勾在亚克的大腿后方,作为支撑,王室优雅的气息在他牙齿的咬合下荡然无存。亚克已经渐渐意识到亨利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感受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股在他体内悄悄燃烧的热情,那个隐藏在完美的外表下试探、推拉、渴望,已经起了生理反应的男孩。
他的一只手落在亨利的大腿上,感受到那里如电击般的抽动,以及坚硬的肌肉上光滑的布料。他的手继续向上推进、推进,亨利的手掌趴的一声拍上他的手背,指甲刺进他的皮肤里。
「时间到!」艾米的声音从推开的门缝中传来。
他们僵住身子,亚克的脚落回地上。他们现在都能听见人声逐渐靠近,准备结束晚宴的声音。亨利的腰不由自主地顶了他一下,让亚克咒骂一声。
「我要死了。」亨利无助地说。
「我要杀了你。」亚克告诉他。
「对,真的。」亨利同意道。
亚克不稳地向后退了一步。
「大家很快就要进来了。」亚克一边小心不要摔个倒栽葱,一边把烛台从地上捞起来放回桌上。亨利在地上站好,看起来有点虚弱,衣衫不整,头发乱成一团。亚克惊慌地伸出手,试图把他的头发抚平。「干,你看起来──干。」
亨利忙着把上衣下塞回裤腰里,睁大双眼,开始低声唱起《天佑女王》。
「你在干嘛?」
「天啊,我在想办法让这个──」他用不雅的手势在自己的裤头比划了一下。「──消下去。」
亚克很努力不要往下看。
「好吧,所以。」亚克说。「好,所以计画是这样的。接下来这个晚上,你要跟我保持五百公尺以上的距离,不然我一定会在这一堆重要人士面前做出让我非常后悔的事。」
「好……」
「然后。」亚克说,然后再度抓住亨利的领带,靠近领结的地方,然后把嘴移到距离亨利只有一寸之遥的地方。他听见亨利吞咽的声音。他想要顺着那个声音一路吻到亨利的脖子。「然后今晚十一点,你到二楼的东卧室来,我要对你做非常非常坏的事情。如果你敢搞失踪,我就要把你列入联邦禁飞名单里。听见了吗?」
亨利咽下一声差点憋不住的哼声,然后喘着气说:「一清二楚。」
亚克快要发疯了。
现在是十点四十八分。他在房间里焦虑地跺着步。
一回到房间,他就立刻把自己的外套和领带丢到椅背上,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子。他抓着自己的头发。
没关系。没关系的。
这绝对是个很烂的点子,但是没关系。
他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脱掉其他东西。他不知道邀请自己曾经的天敌、后来又变成假的好朋友的对象来房间和自己做爱的时候,到底要穿什么比较好,尤其是这房间还在白宫里,尤其是这个对象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英国的王子。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他只开了一盏台灯,在沙发边的角落里,把深蓝色的墙壁照成了咖啡色。他已经把所有的竞选资料都移到桌子上,也把床单铺平了。他看着古老的壁炉,边缘的雕刻细节几乎跟这个国家一样古老,虽然这里不是肯辛顿宫,但看起来还可以。
老天,如果今晚还有任何一个开国元老的鬼魂在白宫里游荡,他们一定会后悔的。
他试着不要去预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或许没有实际操作的经验,但他有查过资料了。他有看过图表。他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