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这人我不知该怎么描述。

简言之，那脸还是我的脸，可因为那妆，看着又不像我的脸。

若说我自己上妆后的脸可以打七分，那这时的我，便能打到九分甚至是十分了。

而这，仅仅是因为这妆。

“你个妖尊怎么会化妆，而且还化得这么好？”我细细看着脸上的妆容，纳闷道，忽地拧眉，“你之前和我说你没妻妾是骗人的吧？”

却是久久不听答复，甚至没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一惊，立即扭头往回看去，便见他还站在我左下侧方，直直看着我的侧脸，那目光幽远飘渺，仿佛在透过我看什么。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狗血八点档，心下一个咯噔：“我说……你以前是不是有个深爱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你才对我特殊点？”

“……那女人，是v市墓室里那个？”

芈聿宸微微拧眉，收回了落在我脸上的目光，却没有说话。

我不由抬手摸了摸脸，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

但可以确定，如果我是被当成替身的，那我即便爱这个男人，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爱情是平等的，用别人的影子换取感情，不过自欺欺人。

何苦。

这样想着，我心里也就没那么膈应了。

我放下覆在脸上的手，再度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静候答案。

而他也终在这时抬起了眉，微微侧开脸，眉头越皱越深，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双唇微动：“我从来没有学过，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化，好像是种本能，早已融入骨血……”

这话听着，当真是深意满满，仿佛藏着很多故事。

更何况，这还是用他从未出现过的迷茫语气说的。

我眉头皱得更深，心里很不舒服：“那女人……”

芈聿宸转过眼，眸光已经恢复了往日深渊般的暗沉，眉头也不再皱起，低低道：“此事本尊还未查清，过些时日再与你说。”

我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忙问：“你记忆恢复多少了，碎玉什么时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