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还未进花厅听到的主仆二人的对话,俞晨叫二管家将琉璃作坊的订单送过来查了一下,果然有看到霍家的订单,将之往前挪了挪。
陈嬷嬷对霍家的了解比骆晋源更多:“这霍家到霍公子这一代才是发家的第三代,他的祖父是草莽出身,说来倒是和郭副统领的经历有些相像,所以这霍老爷子自幼也是跟随着他父亲走南闯北,并非在富贵中长大的,因此霍家这样的情况在京城权贵中算不入流的,不过当初,呵呵,兴昌侯职位的调动有求于霍老爷子,可能这才同意了两家的亲事,可真等霍公子嫁过去,那府上的主君又嫌弃霍家的出身比不上他们这些勋贵人家了。”
俞晨嗤笑了一声,不是他瞧不起勋贵,晋源同样也是出身勋贵,现在又凭自己的能耐挣得了爵位再次挤身进勋贵行列中,他瞧不起的是一些自恃祖荫又没有多大本事却瞧不起凭自己的能耐步步高升的人,嫌弃人家身上有股暴发户的味道,殊不知这爵位也不是永久不变的,武安侯能被陛下夺了爵,其他的勋贵同样也会。
也不想想自大周朝开朝至今,这勋贵阶层的变动起伏有多大,兴昌侯府能保证几代过后不被霍家超越过去吗?
“而且这兴昌侯府与之前的武安侯府走动得也比较多。”陈嬷嬷又补充道。
“呵呵……”俞晨笑了,这下对兴昌侯府的印象更差了,他还是比较相信物以类聚这句话的。
与高高兴兴从英武侯府出来回霍府的霍珈不同,兴昌侯府却是愁云满布。
“主君,二少爷喊腿疼,要叫二少主君回来侍候。”下人来报。
“叫那贱人回来做什么!”肖夫郎怒道,又转为忧色说,“去,将你们二少爷喜爱的小侍叫过去,让他们侍候好了我重重有赏,给他们提份们。”
“是,主君。”
肖夫郎回位置上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又有下人来禀:“刚看到二少主君从英武侯府出来,回霍府去了。”
肖夫郎气得将手里的茶碗扔了出去,咣当一声摔成几瓣:“这个贱人……”
“够了!”兴昌侯从门外走进来,将下人挥走,“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好好的折腾什么二房,现在好了,这面子里子都没了,霍家人什么情况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他们家哪肯吃下这个亏,就老二那满屋子的小侍你还嫌塞得不够多!”
“还不是这贱人自己肚子不争气,他生不了还不许让别人生?再说敏儿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爱颜色好的侍候,我这做爹的还能不满足儿子的农心愿?”肖夫郎有些怕自己的相公,但心里仍是咽不下这口气,声音放低了些抱怨道。
“那你现在就称心如意了?这下好了,你嫌弃老二家的不会生,人家现在干脆给你腾出位置,让你找个能生的!”兴昌侯神情阴沉。
肖夫郎可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要是他自己相看的,肯定会给老二找个贤惠的相夫教子又孝顺他这个嬷嬷的,哪像霍家的这个泼夫,连自己这个嬷嬷都不放在眼里,还敢对自己相公动手,真是翻了天了!
可兴昌侯面前他不敢再过多抱怨,只得低声说:“那怎办?还有老大的事可如何是好?”
都是霍珈这个灾星害的,害了老二不说,在他看来,就连老大都是这个灾星才会受牵连的,老大一向是他得意的,如今竟成了白身,将来就是继承了爵位在勋贵中也没有面子。
“都是你干的好事,要是没跟霍家将关系弄僵,凭霍老头的能耐给老大谋个差事还不容易。”兴昌侯走到座位旁无力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