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醒的平莫煜终于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眼睛适应周围的漆黑时，他歪了歪僵直的脑袋，眼神落在了趴在床边的人身上。

玉无瑕已经睡着了，冷峻的脸上在月光下显得苍白，一向冷漠迫人的眼睛静静地阖着，手里紧紧握着的是平莫煜的手，浅浅的呼吸声在深夜听得格外清楚，一下下撞击进平莫煜的心里，这么安静睡着的男人他很少见到，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睡颜仿若一个孩童般恬静，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把这一刻美好打破，把那人吵醒。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床边睡着的男人，平莫煜心动了，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咳咳。”嗓子里干的难受，平莫煜掩住口鼻闷声咳嗽，身体随着咳嗽而微微颤抖，让睡在一旁的玉无瑕醒了，他仰起脸，惊喜地发现平莫煜醒了，忙起身倒水。

一丝丝凉风从窗户缝吹进来，毕竟是寒冬，房间的保暖措施还没到位，平莫煜缩了缩身子进被窝里，强力压下喉间的瘙痒干涩，眼睛一直跟随者玉无瑕的身影，待他转过身来，眼神又快速收回。

玉无瑕扶着平莫煜坐起来，拿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将外衣给他披上去，才将杯子里的水递过去伺候平莫煜喝下，甘甜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平莫煜才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因为感冒的原因，还是觉得冷。

看着平莫煜下意识地缩着身子往被子里钻，玉无瑕将茶杯放到一边，收拾好扶着平莫煜再一次躺下，才开口道，“身子觉着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平莫煜轻轻回答道，嗓音略微沙哑，他没提玉无瑕是怎么在这里的，玉无瑕也没有开口解释，仿佛他在这里照顾他理所当然。

客气又疏离的语气让玉无瑕皱了皱眉头，他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当看到平莫煜苍白病态的脸时，又顿了顿，“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说完，玉无瑕垂下失落的眸子，转身就要离开。

“咳咳，玉，无瑕。”平莫煜看见玉无瑕走的身影，心里莫名地惊慌，下意识地就喊了出声。

“啊？怎么了？”玉无瑕连忙转过身来，担忧地看着平莫煜，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心底隐隐的有些期待。

“你，留下吧。”话已开口，万没有收回去的理由，再说平莫煜也如是地想人留下来，只是说了这句话，脸上的温度升高了，心跳加速。

玉无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也不想再问一遍，惊喜地坐回到平莫煜的床边，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嘴角忍不住地向上扬，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睡吧，有什么需要的喊我就是。”玉无瑕重新坐回原来的地方，眼睛灼灼，温声说道。

平莫煜往床里侧移了移，眼睛并没有直视玉无瑕，只是轻声开口道，“你上来睡吧。”

“好。”玉无瑕也不做作地推辞，在房间里呆一晚上着实很冷，于是爽快地脱衣上了床，躺到平莫煜的身边，帮两人掖好被子，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两个人没有了当初的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氛非常诡异，陌生？两个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几年了，同吃同住的日子更是不短。熟悉？两个人僵直地躺在床上，彼此端正地守护好各自床上的“领地”，看不出一丝一毫亲近熟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