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兰蒂斯坚信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将来不知何时再让南镜来那么一次意外的“牺牲”,他宁愿这次一下子把南镜的那些小心思给彻底扑灭,以绝后患——这家伙太不让他人放心了。
不过,南镜的肚子已经有些圆滚滚了呢。
天知道兰蒂斯费了多大力气,才强忍住没有把人抱在怀里亲亲捏捏再摸摸他的肚子。
老大捶了下床,他真是狗有自作自受的。
若是论起铁石心肠,兰蒂斯定然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不想将驭下的帝王之术用在南镜身上,但在一个月的分离之中,他细细思索之后,已然发现对待南镜就要下猛药。
正常的方法对南镜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有些没心没肺的大孩子而言,根本毫无用处。
有时候心狠一些,是为了长久而作打算。
兰蒂斯闭上眼眸,黑暗中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南镜震惊错愕又受伤的模样。
他也心疼,也不愿让南镜上心,他比任何人都深爱着南镜——无论他的好,他的不好,他的有点,他的缺点。
那些都不重要。
但是,兰蒂斯不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被所爱之人那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举动伤害。
兰蒂斯揉了揉酸胀的额角。
等这件事情过后,他再去好好给南镜弥补吧。
只是现在,既然开了头,他希望南镜能真正好好想一想。
在下面坐了一个多小时后,南镜来到屋顶,本想进兰蒂斯卧室,却又想了想,转身来到对面的那间给他准备的卧室。
洗了澡吹干头发之后,南镜犹犹豫豫拖拖踏踏鼓足勇气来找兰蒂斯。
兰蒂斯已经睡着了——
无论是装睡还是真的进入梦乡,反正在南镜看来他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小扇形的阴影。
光着脚丫子,南镜踩着毛茸茸的地毯轻巧地走到兰蒂斯床边,看了会儿他侧躺着的后背,才掀开被子的一角,以最轻的动作躺了进去。
兰蒂斯动了动眉毛,显然被这动作吵醒了。
他没转身子,却是用淡淡的声音问道:“我记得他们给你准备房间了。”
南镜往他身边凑了凑,抱着兰蒂斯的腰,委屈地说道:“只有貌合神离的夫妻才会分房睡,我们已经到了那种地步了吗?”
兰蒂斯的肌肉稍微紧绷了些。
过了一会儿,南镜没听到兰蒂斯拒绝,吊到一半的心脏才重重落下。
这也是个对兰蒂斯的试探,若是兰蒂斯真的有和他分开的打算,那此时此刻,他就该滚回另一间屋子了。
不过兰蒂斯看来根本没那个意思,南镜恢复乐天派的心态,苦中作乐地想,也许过一段时间就能和兰蒂斯恢复正常关系了。
两人心里各有想法,躺在同一张床上,却彼此无言。
南镜过了很久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