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一脚就把吴驰给踹地上了:“跪下!”

吴驰丝毫不敢反驳,膝盖一软,就给跪下了。

吴父怒不可遏:“你这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平时你四五四六不着调也就算了,你招惹谁不好,你去招惹他们姜家小儿子!我看事情闹成这样,你还怎么收场!啊?!”

他困兽一样在屋里来回打转。

吴驰才被他从局子里捞出来没多久。

他从小娇生惯养,仗着自己家里有点资本作威作福的,一开始被检察方以涉嫌性//犯罪给扣走时还没怎么当回事,但那种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虽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但精神压力才是最折磨人的。

整宿整宿被关在审讯室里,律师检察官警方轮着番的对他施压问话,光是想想那段经历就让他遍体生寒。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爸。”吴驰跪在他爹脚边,“你救救我爸,我真的不想再被关进审讯室了。”

吴驰悔不当初。

吴父何尝又不是,他从来没这么后悔过,从小没有好好管教他,把他放纵成这样。

如果姜易安真的报警,他不仅没有能力能把吴驰捞出来,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也会因此付之一炬。

绝对,绝对不能让姜易安报警。

吴父一脚将吴驰蹬开:“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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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姜易安,也正忙着哄他妈。

吴驰父子俩离开后,姜易安招呼服务员将地上的碎玻璃清理掉,这全程姜母都没有说话。

他们包厢内的氛围,也有一些些的小僵硬。

姜易安悄悄看老母亲眼色,挪着椅子贴在她旁边,讨好地晃晃她胳膊:“妈妈?”

“我不是你妈,”姜母冷脸,“你多能啊,遇到什么事从来不跟你妈讲,啥事你都自己藏着,你还要我这妈干嘛?”

姜易安眨眨眼,脑袋枕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我错了嘛,因为我自己都能解决,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说的。”

姜烟抬手盖住他的眼睛,把这烦人儿子的脸往一边推。

医生说是隐形遗传,姜易安瞳色是全家最浅的,像是戴了美瞳一样的琥珀色虹膜,清澈见底,小时候他的眼睛更大,就特别擅长利用这双眼睛撒娇卖萌。

不管干了什么坏事,那双眼睛委屈巴巴把人一望,什么气都冲他撒不出来。

姜易安在姜母掌心里眨眨眼。

他笑道:“其实真不是多大事,因为他裤子是我给他扒了的。”

他语气还有点得意,姜母撤开手,垂眸看他。

表情很危险。

姜易安求生欲爆发,连忙打补丁:“事情是这样的,我第一回遇到他是他要包养个小明星,人家不愿意我就顺手帮了个忙,结果被他记恨上,跟着我到洗手间,但你看他那个子,跳起来还打不到我膝盖呢。”

“你也知道你儿子不是会吃亏的人,我就扒了他裤子,用他裤腰把他挂在洗手间隔间的挂钩上。”姜易安说着就开始比划,“你不知道他嚎得有多惨,反正我把他挂那儿我就走了。”

姜母笑。

姜易安跟着笑:“我一点亏都没吃,他才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姜母:“你还很得意。”

姜易安一秒正色,低着头自我反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