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想心里一紧:这种场合下自顾自地玩手机,好像确实不太礼貌。
“朋友?”白杨挑眉,问。
“嗯……算是吧。”余想匆匆收起手机,糊弄过去。
这时,他才意识到,朋友也是分亲疏远近的。对于毛佳宁,余想愿意分享他和沈识律之间的事。但是对于白杨,却下意识地有种防备心理,不想透露太多隐私。
可能关系还不够近,所以没有安全感吧。
想到这里,余想下意识望向毛佳宁,想让她也加入到谈话中,可没想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咦?”余想茫然地四下张望,“毛毛人呢?”
“抱歉,我没注意。”白杨也象征性地用视线搜寻一圈,无果,耸了耸肩,“应该是回房间了吧。”
那么现在,要和白杨独处吗?
余想莫名有些不安,紧张地四下乱瞟,忽然发现脚边躺着一个女士钱包。
捡起来一看,做工精致,金属镶边,古色古香的刺绣,整体有种复古风格。
此处是刚才毛佳宁待的位置,八成就是她掉的了。
“白杨哥,毛毛好像掉东西了。她喝了不少,我有点担心,先去看看她!白杨哥,谢谢你的牛奶!”余想向白杨解释了一番,挥手告别。
白杨留在原地,一个人欣赏雪景。清白的月光下,神色晦暗不明。
余想在一间棋牌室找到了毛佳宁,她竟然还在喝酒。
“毛毛,你先别喝了……”余想知道了她是为情所困、借酒消愁,有些不忍,“你怎么一个人遛了?”
毛佳宁举着酒杯笑:“是啊,你和白杨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才没有……”余想无奈,“这个钱包是不是你的?”
毛佳宁面色酡红,眼神迷蒙,瞥见余想手里的钱包,神色立刻变得清明:“是我的。”
她一把拿过来,打开取出一张照片,顿时舒了口气:“小鱼,谢谢你,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
余想难免心生好奇:移动支付早已普及,现在很少有人用现金了吧,为什么毛佳宁如此珍视这个钱包呢?
这时,他偶然瞥见照片上的女人:一头浓密的长直发,身着白色居家睡裙,逗弄着一只小奶猫。
她的五官十分标致,气质更是出众,余想一眼就认出了她:“何君医生?”
毛佳宁挑眉:“你认识她?”
她的反应,印证了余想没有认错。
“她是我爸的主治医生,江大附院肿瘤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已经是副主任了啊……呵。”毛佳宁的视线有些虚焦,勾起唇角,嘲讽一笑,不知是冲照片上的女人,还是冲自己,“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她就是我那个渣女前任。”
“什么?!”或许是酒精的影响,余想反应更迟钝了,不仅没能把毛佳宁的“情伤”与照片上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而且说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道,“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女儿都上小学了啊?”
“……这就是我们分开的原因。”毛佳宁苦涩一笑,背后却不知藏着多少不舍和无奈,“在她的世界里,事业、家庭都不可或缺,而我只是沿途的一段插曲,没有资格陪她走到最后……难怪她会不要我了,只有咱们这种啥都不懂的小年轻,才会傻傻的把爱情看做人生的全部吧……”
“毛毛……”余想虽然没有感情经验,但莫名的十分共情,心脏紧缩起来。想说点什么安慰,又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就像毛佳宁刚才所说的,有些伤口只能通过时间愈合。
“没事,我已经move on了,就是觉得那时候的我有点傻。”毛佳宁又灌下一口酒。
余想皱起眉:真的move on了吗?
可我明明看见,照片上那只小奶猫的花色,和你家鱼饼一模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