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服务生,来送水,请问可以开下门吗?”
这声音刚刚蔺空山的确听过,是带他到包厢来的服务生。
但蔺空山并没有轻信。
他一向敏锐,所以立即听出,对方的语气虽然尽力平稳,但还是显出了一点异样。
这人正被谁威胁着么?
蔺空山猜过可能会有人追上来,但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看来可能的确有人目睹了他翻过墙边时的动作。
“客人,能不能开开门?”
门外没得到回应,服务生又开始询问。
蔺空山依旧没有作声。
他知道这种招牌隐蔽的乐厅,最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客人的兴致不被打扰,服务生不可能追着给人送水。
更何况,包厢里桌面上就明晃晃地摆放着拆开即需付费的酒水。
而蔺空山刚刚扫过室内时就发觉这里没有其他通道,窗户、侧门一律没有。
且这里的隔音也不算好。
他现下用手表打电话,也有可能会被门外的人听见。
心念电转,蔺空山直接改为了发短信报警。
就在他刚开始输入文字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哐”的一声重响。
门从外面被狠狠地撞砸了一下。
蔺空山指尖动作未停,眉心微蹙,门外已经没有了询问声,但他知道引路的服务生身材瘦小,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不是对方能制造出来的。
外面似乎已经换了人。
“哐!砰!!”
包厢门紧接着被连续重击,门锁的钳护变得岌岌可危。
蔺空山“啧”了一声。
他发完报警短信,就直接走到包厢内的桌边,抄起了桌上的一瓶玻璃装啤酒。
门被砸得越来越厉害,门框变得摇摇欲坠,明显对方已经铁了心地要暴力破门进来。
在骇人的连声重响里,蔺空山皎丽的面容沉静漠然,他利落地握住啤酒瓶身,腕骨微沉,将瓶口在桌边猛地一磕。
“啵”的一声轻响。
金属的啤酒盖直接被桌沿磕开了。
蔺空山翻转瓶身,瓶口朝下,酒液喷洒出来,在已然几近变形的包厢门边洒了一地。
包厢正中铺设的地毯并没有延伸到门口这边来,待到有人擅自闯入,进门一脚踩进酒水滩里,冲得急一点,说不定就会被脚滑撂倒。
但蔺空山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
青年倒空了整整一瓶的啤酒,只把玻璃酒瓶牢牢抓握在了颀长白皙的手掌中。
他知道。
空酒瓶比酒瓶满装时打人更为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