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扰回。
我记得你说过,你出过意外,不敢在有私家车的道路上开车。
秦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在意的感觉总能让他想到……顾明台。
秦扰垂下眼皮,心中抑制不住的思念像蚂蚁的口器,一点点咬在他的心尖上,不疼,但痒。他用力地眨眼,把顾明台的那张脸从他脑海中除去。
我怕,但更怕再见到那群人,怕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几点?
秦扰一愣,不知道古先生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他回。
周日晚上七点。
秦扰说得很详细,因为他知道古先生既然这么问了,就肯定会来。
我明天早十点在隧道口等你,我带着你先骑一圈熟悉环境。
好。
打完最后一个字,秦扰的指关节像是生了锈一样,鼻尖酸涩,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古先生大概是他八年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原来,有朋友是这样的感觉。
被坚定的选择,被细致的关心。
秦扰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找出他跟王思的聊天记录,在那一长段的文字下面坚定地回了三个字。
“我会去。”
他的身后,仿佛不再是无尽的看不见的空洞,而是一堵可以倚靠的墙。
而现在,他跟纪舒与,是时候要做一次彻底的了断了。
晚上,秦扰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去理发店精心修剪了一次头发。拒绝了店长想要录视频发在微博上打版的请求,秦扰出了店门,独自一个人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
他一个人走了很久,直到将心里那些郁结的苦闷散尽之后,他才回去。
第二天,秦扰早早地就到了隧道口,他怀里抱着纯黑色头盔,身上穿了一件少年派的深灰色刺绣冲锋衣外套,将他的皮肤衬的格外白皙。
远远的,他就看见古先生在朝他招手。
古先生依旧是用头盔将自己的脸整个盖住,连挡风镜都不拨上去。秦扰早就习惯他这副神秘的打扮,走到他身边。
坐我后面,带你飞。
“好。”秦扰没忍住笑了,抬起长腿,跨坐在机车后座。
戴好头盔,搂着我的腰。
古先生反手递手机给秦扰看。
秦扰把头盔戴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古先生的腰。
古先生拧了油门,机车开始发出嗡鸣。他微微偏头,挡风镜反射着深紫色的光。
秦扰知道古先生想表达的意思,搂住他腰的力气有大了一些:“准备好了。”
机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进隧道,因为惯性,秦扰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紧紧贴在古先生宽阔的后背。隧道里的车很多,连绵不断的照明灯带总会让人头晕目眩。
可古先生的车速却越来越快,每每过弯的时候,秦扰都情不自禁地搂紧古先生的腰。隔着一个头盔,秦扰能听见自己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