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一点就没崩住情绪。
还好他在最后时分忍住了。
他不知道余秋这是不是要跟他在一起的意思。
他不敢在余秋面前确认消息,更不想在余秋嘴里听到拒绝的答案。
在他看似淡定从容的离开脚步下,其实是差点就掩藏不住的落荒而逃。
鹤弘一离开后,余秋摸了把他刚刚被鹤弘一捏过的脸颊,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鹤弘一,真的烦。
到底谁要和他在一起了啊:)
余揪揪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动作,眨眼好奇道,“爸爸,你在笑什么呀?”
余秋宛若少女心思被拆穿,笑意一收,瞪向余揪揪,欲盖弥彰,“我哪里笑了?”
余秋在余揪揪那儿是一点当爹的威严都没有,余揪揪指着余秋的唇角,坦诚道,“爸爸刚刚就是笑了呀,嘴巴角都敲起来了喔。难道是因为大爸爸亲了小爸爸,所以小爸爸你是在偷着乐吗?”
余秋:...
他现在把余揪揪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还来不来得及?
余秋一把扑倒余揪揪,他把余揪揪按在地毯上,半个身子压在余揪揪身上,双手轻扯住余揪揪脸颊两侧的小肉肉,往外巴拉,“余揪揪,我看你是又欠收拾了吧?”
余揪揪笑成一滩软泥,一双小眼睛眯成条缝,“爸爸,为什么要收拾揪揪呀?”
“收拾你就收拾你了,我还需要看日子?”
余揪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狗喘着道,“不~需~要~”
听着隔壁房间穿来的打闹笑声,坐在书房里的鹤弘一笑笑,第一次觉得连噪音都可以这么有趣,桌上的文件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起身,敲敲余秋的房间门,“吃饭么?”
余秋和余揪揪连忙从地毯上扑腾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顶着头乱糟糟的脑袋,像是两个饥荒难民般地一起拍肚子。
“爸爸,干饭走!”
“儿砸,干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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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有半个周的休息假,之后就是排的紧锣密鼓的行程,录专辑,新专发布,以及各种宣传会。还有他之前在《小尾巴》上和嘉宾路颍、徐清晨定下的合作的事儿,也被推上了日程。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忙。
难得有个假期,余秋把时间全留给了余揪揪,一直在陪余揪揪玩,直到晚上把余揪揪哄睡着,余秋才算有了自己的时间。看着余揪揪熟睡的小脸,余秋感觉他那颗千年不化的钢筋水泥心都跟着软了不少,他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假借着去客厅接水的名义,实则溜到了鹤弘一的书房前,想看看鹤弘一在做什么。
书房里,米黄色的台灯下,鹤弘一正低头看文件,表情严肃又认真,一点都没有平时捉弄逗余秋玩的样子,显得有点疏离和冷漠,颇有距离感。
余秋倚在书房门边上,想着隔壁余揪揪的睡颜,再看看鹤弘一不苟言笑的模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平静又温馨,但余秋却突然被一股迷茫又不安的情绪所裹挟。
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能对鹤弘一负责吗?
余秋太了解自己了,他就不是个不安定的人,他喜欢刺激新鲜和冒险,如果没有余揪揪的出现,他可能现在就酒店为家,四处漂着,有工作就上班,没工作就和狐朋狗友们混着玩,旅行跳伞喝酒露营,一刻都不会停下来。
但余揪揪是他的儿子,法律和道德约束着他必须去管余揪揪,他需要为了余揪揪停下探险的脚步,用更多时间陪伴余揪揪长大。
但鹤弘一呢?
法律和道德并没有要求他需要对鹤弘一负责到底。
余秋分不清他对鹤弘一是一时冲动,是荷尔蒙作祟,还是贪图新鲜感想找人玩,或者是因为想找个人照顾余揪揪,所以他才会和鹤弘一在一起。
余秋歪了歪头,钻起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