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赶在最后一波满天星式散尽前,冯兆按下快门。
照片背景将谢未谢,拍得不能说好。戚不照自知理亏,安安静静当起花瓶,难能没出言讥讽。
晚上十点多,天台上得收官聚会结束。
莉莉喝酒没谱,酒量小,又管不住嘴,喝个烂醉,霍流馨只得先把醉鬼送回房间。
戚不照说得在理。高珏似乎整晚都坐立难熬,脸色白中透灰,散场后连组里实习生也没去送,忙不迭闷声推开天台门躲下去。
临走前他回望丛安河一眼,像是有话要说,只是视线一撞上戚不照,便逃亡一样狂奔而去。
戚不照只能算半个劳动力,他乐得出力,但丛安河不用伤兵,把人边劝边哄推下楼。
摊子太大,人又太少。
冯兆是明天下午的高铁票,第二天不用起个大早,他好心,最后还留着,抻抻筋骨帮几人收拾干净。
临行前,丛安河送冯兆一路至度假村大门,看见沿街早停着节目组派来接人的车。
“你们导演不许打探感情线,我就不多问了,”冯兆道,“祝你顺利。”
早习惯他自作主张当大哥,丛安河点头应下。
“别送了,回去吧。”冯兆拍拍他上臂,笑得温吞,“你们alpha就这点麻烦,吸蚊子。”
丛安河挥手,惊走嗡嗡蝇虫:“辛苦你跑一趟。”
“说的什么话,”冯兆打个哈欠,“能蹭你镜头上电视,赚的是我,权当休假。”
丛安河看出他疲态:“最近很忙?”
冯兆也不藏着:“还记得王润*么,教物理的,听说以前跟你带过一个班……骑摩托车摔断过腿的那位。”
丛安河当然记得。
冯兆苦笑两声,有苦难言:“他这几年兴趣小组越办越大,图书馆三层小会议室都快变成他们专组了,有时候晚自习下课,几个孩子还留在那儿不乐意走。”
“不是挺好的么,学校巴不得多几个竞赛的苗子。”
“话是这么说,”冯兆轻声长叹,“他们不走我也得跟着熬啊,和年轻的时候比不了,熬不动,这两个月睁眼就觉得累。”
各行有各行的苦吃,丛安河道:“辛苦你了。”
冯兆也笑:“辛苦我了。”
丛安河:“明天去哪儿转转?”
“不好说,我看着办。你不用操心我。”
“下次请你吃饭。”
冯兆笑说:“好,记得介绍我和嘿怕明星认识,毕竟我们俩一个小心眼,一个二百五,一定好相处。”
丛安河失笑,提醒他:“你千万别这么叫他,打起来不算我的。”
两人街头挥别,节目组的车是电能车,没有尾气,沿路灯盏盏渐行渐远。
回到别墅,大概酒后多睡意,灯已熄了。
丛安河摸黑拾级而上,开房门前,拖鞋踢到什么。
他定神看,发现是个四方的盒子。
掌心大小,包装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