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献低头发着信息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晚上用电梯的人少,中间没有停顿很快抵达了楼层,拿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通常情况下,云耀泽如果心情不爽还待在公寓的话就是喝闷酒往沙发上一躺,别说开灯,‘死’在沙发上手指都不会动。
“耀泽?”
徐献打开灯,没转过的玄关便已经知道人不在公寓,空气里没什么酒味,而且直觉安静的没人气。
耀泽不在客厅,他又去对方房间看了看,果然也不在。
徐献在群里告诉了林朔,然后回了自己房间在电脑面前坐了会儿,黑色屏幕在灯光反射中映出他的轮廓、摸出的烟、窜起火苗的打火机,狠抽了一口后他慢慢吐出缭绕的烟雾。
心里的郁闷缓解不少,却只是短短几秒而已。
上次参加野营那会儿他车子的车头被撞过,后来他送去4S店修理美容外加保养和以前一样直接挂的账单,财大气粗也没走保险,而经理会主动把账单送到他家让他妈结账。
这回没人给他结账了,经理发送了电子单让他交款。
拖别人钱这种事丢面子,他徐献当然不能干,当即缴款。
缴完款口袋里还剩下两万多。
两万能干点什么好啊。
他的焦虑好比老百姓口袋里只剩下两块钱,没法活。
再向兄弟伸手?也很丢脸。
抽完一根烟,他打开了电脑,哒哒哒的一阵键盘敲击后点开了某个网页。
另一边,林朔还是没等到云耀泽的申请通过,打电话竟然关机,第二次了,第二次云耀泽对他关机,说不难受真的假。
“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林朔丢开手机,自己一直一直盯着手机都快盯成斗鸡眼了,就是把手机盯出个洞也没法产生心电感应,懊恼地抓过枕头捂在脸上,大概捂了半个小时他才从床上蹦起来。
枕头掉在地上,捂过的那面颜色深了些。
房间里实在是太闷他待不下去了,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于是蹑手蹑脚跑去了阳台。
夜里的空气是真冷,即使穿长裤长袖睡衣被风一吹也能冷得打哆嗦,入秋的天早晚温差又大,比冬天好不了多少。
他来回几个深呼吸适应温度,甚至张开双臂。
吹!
就他妈吹!
不吹风驱不走烦恼,空间一开阔确实心情也明朗了一些,不就是冷战吗,谁还不会,我他妈现在就冷战,冷得打寒战!
林朔在冷风里自娱自乐了一把。
之后冷得只好搂胳膊,却还是不想进去,抱着双臂靠在阳台上,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黑暗中的某一点,思绪也渐渐沉淀下来,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想云耀泽了。
可他们才分开几个小时啊。
“白痴。”
这句白痴也不知道是骂他还是骂自己。
好久好久之后,林朔才转身回房,回去之前他把最后一点郁气也全部宣泄了出来,那就是对着空气震天一声吼:“啊”
然后,惊醒了全家。
老妹抱着枕头冲到他房间揍了他一顿,“臭老哥,让你鬼吼鬼叫,心脏病都让你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