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给车子熄了火,又颠颠从车头绕过,拉开了驾驶座的大门。

门开启的一瞬,他和车门平齐站立,朝缓步走出的银发男人鞠躬,言辞之间恭敬而顺从:“大哥,我们到了。”

琴酒没有回应。

他从这台黑色的老爷车踏出,步履平缓,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伏特加对上司的冷眼和爱答不理习以为常。这台车子比他贵重的多,他小心翼翼地关合车门,这才腾出功夫看向后车座。

面对不同对象,伏特加的态度也大相径庭。

他隔着车窗看向板仓卓,宽大墨镜下的讨好笑脸骤然溃散,如今只残余一口带着粗暴弹舌的催促:

“喂我们到地方了,快点下车!板仓!”

板仓卓无精打采地拉开车门,苍白的脸庞只剩萎靡。

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双腿在不自觉地抖动。

他很清楚,他要去见“那位先生”了。

……

两个多小时,起稿加铺色,还有一定程度的细化。

当画面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今泉才从座椅上站起身。

他没能摸透伊拉斯特的想法,但他有必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对于作画一事,必须认真对待。

时至今日,今泉在绘画方面也没什么大突破,他很清楚自己没有成为创作者的天赋,依然只能用画笔勾勒他曾亲眼目睹的事物。

这一次也不例外。

要让画面达到震撼人心的地步,他就必须画下深刻烙印在脑海中的回忆。

青年放下沾着颜料的画笔,缓慢起身,试探性地走向房门。

当扭动把手的时候,他惊异地发现房门并没有从外部上锁。

伊拉斯特并没有把他关起来。

这间屋子就在伊莱斯特的书房隔壁,而隔壁的门口,还是站着那位不苟言笑的保镖。

保镖见到他走了出来,便开口问道:“你的画,已经画好了吗?”

“还没有。”今泉回答。

下一秒,他直接抛出了一个大多场合都能适用的万能理由:“我想上个厕所,请问盥洗室怎么走?”

保镖面无表情地指了路,越过正前方的转角,就有一间盥洗室。

“谢谢。”今泉礼貌地致谢。

就他目前的观察,宅邸里应该没有摄像头。

伊拉斯特在此地藏身,消息没有泄露向外界,平时也不接待访客,今天的板仓卓是个例外,恐怕是伊拉斯特要求他过来见他的。

生活环境很安全,伊拉斯特没必要在房子里装监控,监视自己的生活。

黑发青年一路走进盥洗室,装模作样地进入隔间,然后翻开手机

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但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弹窗的消息。

那家伙在做什么……?

说不担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