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较为密集的黑衣制服人在一处通道口鱼贯而入,通道的尽头一片漆黑,大片的阴影将人群埋没。有两个人恰好进入了监控视角,他们一前一后提着一个医用担架,担架上方微微隆起,覆盖着黑色布料。
青年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他眉头紧蹙,目光倏然冷凝。
他将这格监控单独拎出来放大,只见担架的白布上,还渗着细密斑驳的血红。
这个长度、这个重量……
担架上的东西只有可能是人。而这具躯体冰冷地躺着,无从动作。
已经死了。
降谷零心下一沉。
他紧咬着牙关,却还是不自觉地抬手,用力砸在了操作台上。
“可恶!”
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额前略长的碎发拢至脑后。
先确认这是什么地方,不要乱了阵脚。
他接连查看着能与这段甬道衔接上的地形,无数道看似相仿却略有差异的画面,在他惊人的记忆力下一个个地灭灯;
冰冷的汗珠从青年的额角渗出,他在操纵台跃动的指尖越发飞速,大脑不间歇地运转,监控编号一一被划上了排除横线。
头脑风暴席卷而过,他瘫靠回身后的座椅,最后疲惫地长吁出一口气。
那处甬道,和三层楼的其他监控全都衔接不上。
因此,他的结论是:这个甬道,不在三层楼间的任何一层。
会展中心的建筑内部,还隐藏着其他楼层。
“西泽先生。”有人从旁边走来。
站在会场最上方的男人背着手,缓缓地转过身,了然地询问:“都醒了?”
“是的。”那名下属点头,“会场内的67位实验品全都醒了,设备也已经安装上了。”
身披白色研究服的男人走到扶手边缘,自高而下地俯视着整个会场。
宽阔的方形展厅内阵列着七十台仪器设备,冰冷的光线自天花板投映下。
所有人都被束缚带禁锢在金属床间,有人在哭闹、有人在尖叫、有人试图依托蛮力挣开束缚带。
德国男人扫视了一眼腕表。
“那就开始吧。”他说。
西泽楠光调试起一早就被搁置在一旁的麦克,开关一经打开,扬声器便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哔”
“喂。”他的声音伴着回响,传递到了会场四壁。
“相信各位现在很茫然茫然你们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德国男人高扬下颏,深邃眼窝间的眸子冰冷地注视着下方的生命。
“别担心,今日你们无论生死,都将会成为被记入历史载册的一员。嘿,听起来不错对吧?毕竟有句话说的好:死亡并非是生命的终点,被所有人都遗忘才是”
下方传来了一句吼叫:“你他妈的在说什么鬼话!!”
这是刚才在金属床上闹得动静最大的人。
西泽楠光并未动怒,只努了努嘴:“好吧,看起来你们更想直接步入正题。那么,我们就说一下游戏规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