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如果没有这个名字,这孩子或许一整天都不会正眼看她。
越川点了点头,仿佛连拒绝也不曾想过。
***
“魏,人送到了。”
“知道了。”
院长室的门朝着侧边推开,越川一进去就看到魏谌伏在办公桌前工作的身影。男人戴了一副细边眼镜,镜片后是一对极其冷感的眼眸。
他只看了自己一眼,越川就耳朵发热。在那纯粹的琥珀色深处,似乎藏着旁人看不透的情愫。
维拉推着男孩上前去,被邀请者却不敢先发言。
“看起来这里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了,我就先走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魏,有事叫我,我今天可是随叫随到的。”
“不许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
维拉哼着童谣兴高采烈地离开后,院长室有过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魏谌发话。
“你的指导老师告诉我,你处理文件的能力相当不错。”他捻起一面纸张,说,“放心,为我做事不会使你受累于规则,你将得到最为公正的对待。”
“好。”
“过来吧。”
越川乖乖上前。魏谌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推到他跟前,目光却徘徊在一份报告的上半部分中。他的戒指轻轻擦过越川的手背,也许是无心的,也许是刻意为之,但无论真相为何,都引得男孩多看了他好几眼。
“把这上面所有的文字翻译成通用语。”魏谌交代道,“翻译好了以后,整理出一份手写稿给我。”
“好。”
“你可以在我旁边,或者对面办公,随便搬一张椅子就好。”他看也没看他。
越川不免疑惑起他的态度。他们的亲密无间随着一个新生的早晨消失无踪,迎来的只有距离与落差感犹如再正常不过的陌生人与上下级关系。
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很奇怪。
不,先别急着低落,奇怪之处不止于此,他为什么要突然决定焚毁生活用品。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吗?魏谌应该不会有意去了解真相,或许这只是维拉的一次透露。但这个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男人,真的可能为了那件事,不惜修改规则?
越川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联想下去。
“你的答案呢?”
“好。”他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声,在他对面听话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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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鬼陷入了相当深的自我怀疑当中。在他翻阅文件,注意力集中在纸页上的空隙,魏谌的指节碰在唇前,似笑非笑地端详着他。食指擦过纸张边缘,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新规则怎么样?”
“嗯。”越川全神贯注地动着笔,连自己通红的耳垂被盯着都没注意到,“但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这样做。”笔尖欲言又止似地顿了一顿,“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