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需要时间筹备和预热,冰协就算抽调所有的人手,也赶不上分站赛的开始。卢卡斯,你其实可以参加m国的分站赛的。”
分站赛的竞争压力没那么大,以卢卡斯的能力和被压程度,就算被压得拿不到冠军,站上领奖台问题应该不大,至少能多得一份奖金。
凌燃很能体谅卢卡斯的经济窘境,也无意于劝说朋友独独只参加华国冰协举办的比赛。
事实上,卢卡斯能排除万难地跟自己站在一边,支持声援自己,决定来参加华国冰协的比赛,凌燃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心里也很感激。
卢卡斯小心翼翼地用薄透的面皮卷着烤鸭肉片,闻言连头都没抬。
“我才不去受那气!”
青年心里很清楚,“他们肯定早就预定好了冠军,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什么布鲁尔,我可不愿意去当什么垫脚石。”
他把卷好的烤鸭往嘴里一塞,含糊道,“再说了,我都在社交平台上发过文了,退赛申请也提交了,还去干什么,那不是自打脸吗!”
这倒也是。
阿洛伊斯闻言也不再劝。
他看向嘻嘻哈哈的西里尔和安德烈,“那你们呢?”
温和青年看上去比发起这件事的凌燃都着急,脸色隐隐带着焦灼。
凌燃能猜到几分阿洛伊斯的心思,也没有打断他,反而顺着他的问话,望向了被问之后,就收起笑容的西里尔和安德烈两人。
安德烈照旧默不作声,大家也习惯了他总是在最后回答。
倒是西里尔被问时也沉默了一下,才慢吞吞道,“你们也知道,我和安德烈一直受制于e国冰协,这次偷跑出来就冒着很大的风险。分站赛什么的……”
绿猫眼的小少爷看上去有些为难,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一样。
阿洛伊斯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凌燃安抚地拍了拍青年的肩,看向西里尔的神色依旧温和,“你和安德烈的难处,我们都知道,也都能理解。”
他对成年组第一次e国站的比赛犹然印象深刻,西里尔和安德烈背后的两个派系斗得你死我活,在新选手还没有被扶持上位之前,他们俩想要脱身并不是那么轻易。
明清元也在一旁打着哈哈,“没事没事,你们能来华国就很不容易了,有这份心就行。”
只有阿洛伊斯攥着拳,隐忍着没有说话。
心里想的却是:光是有心怎么能成,想要与庞大悠久的滑联抗衡,在场的所有人非得拧成一条绳不可。
但他的风度绝不允许他说出任何用道德之类绑架逼迫西里尔和安德烈的话。
阿洛伊斯难看的脸色完全不需要任何掩饰。
卢卡斯看得疑惑极了,“阿洛伊斯,你不是已经退役了吗,滑联再折腾也不能折腾到你头上吧?”
阿洛伊斯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垂下眼睑深深吸气呼气,好半天,才道,“我只是太想看见滑联在这一次的交锋里败落下场。”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犹豫了会儿,咬着牙将自己进入滑联后的见闻讲给在场的朋友们听。
有些出自官员口中的话实在太过无耻和傲慢,即使早已猜测如凌燃,也情不自禁地皱了下眉。
情急如卢卡斯,如果不是阿洛伊斯的神情太难过,说不定都要气得掀桌而起。
就连已经置身事外的明清元都有点听不下去。
亲耳听见并且记在心里的阿洛伊斯只会更加难过。
他回想起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就是一阵苦笑。
“我以为自己能改变滑联,但滑联内部的肮脏腐朽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青年闭着眼,十分痛苦,“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小,我进入滑联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和折磨。”
“如果不是凌的邮件让我看到一线希望,我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已经从滑联辞职,成为一名彻头彻尾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