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深深地明白,尽管贺品安无意如此,可他的一切都要被贺品安拿走了。
他的世界太小太小了,一切都微不足道,贺品安路过一趟,就像一场飓风海啸。
他的艰难,对于贺品安而言,是多么轻而易举呀。
阮根本不是笨小孩儿,他机灵,学什么都快,从小到大都是班里的尖子生,最知道怎么讨人喜欢。
他怨恨自己不能一直傻下去。
身心在此刻都传来阵阵剧痛,令他难以承受,他疯狂地挣扎起来,一面挣,一面回头,带着数不尽的惶恐与依恋。
回头,像要真的从那片幽深的昏暝里找着什么似的。
贺品安仍旧一语不发,手却缓缓垂了下去,他把鞭子扔到了一旁,为阮解开了手铐和口塞。
这一幕却令任遥瞠目结舌,一时只听得周围纷乱的声响,忘了动作。
但凡被贺品安养过的狗,谁不知道这件事?
贺品安挥出的鞭子,从来都是单数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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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卡文卡得太厉害了QAQ好难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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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被吊起来时就站不稳,双手解放后更没处使力,阮被打得腿软,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地上栽。
贺品安扶住他了。他感觉到了,赶忙回头去找人,汗津津的手顺着衣袖攀上去。他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钻进贺品安的怀里。
贺品安正要抬手阻止他,看到他手腕处的创口贴,眉头拧起来。一个愣神的工夫,阮已经粘在了他身上。
阮的拥抱热烘烘的。那颗脑袋埋进他的颈窝,眼泪不断地淌下来,有一些甚至滑进了他的领子里。
“起来。”贺品安伸手拽他,搂着脖子的那双细胳膊却勒得更紧了。
他也不答话,一劲儿在贺品安耳边惨兮兮地哭着,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贺品安腾出只手,帮阮摘下了眼罩。
阮仍然不敢睁眼,他怕睁开眼,什么都没了。
没了眼罩,阮沾了泪珠的睫毛刷刷地扫在贺品安的锁骨上,痒得要命。
他去推阮的脑袋,阮就咬他,不疼,根本没有劲儿,只记得那两瓣嘴唇又湿又软。
贺品安心里乱得很,责怪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让小孩子抢了先。
“叔叔,”阮的嗓子像吞过玻璃碴,粗哑地,他先哼了一声,忍住不哭,他对贺品安说,“我怕,我害怕了。”
贺品安从不知自己是这么容易心软的。
他说:“手松开一点,你这样怎么穿裤子?”
听过这句,阮才顺从地放松了一些。那双眼已经适应了光亮,他迷迷糊糊地扬起脸,凝眸去看贺品安。
看到他就想哭,心窝子又酸又疼。
贺品安却不看他的眼泪。
沙发旁,阮打着哆嗦、急匆匆地换上那条运动裤,穿完才想起还有内裤,实在没力气再穿一遍,阮抓起那条黑色的内裤随手一团,塞进了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