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过河拆桥 烟猫与酒 2340 字 3个月前

“以后都不亲了。”

在苟小河追上阳台之前,确切来说,是在天桥上跟江潮聊完之后,边桥其实在想, 不如就像江潮说的那样, 还是先温水煮青蛙, 一点点把苟小河给煮熟。

反正已经很多年了,不差再多两年。

但这会儿看着苟小河靠在他怀里, 一本正经的表态, 边桥突然觉得很好笑。

“直男。”他望着苟小河重复他的话, “好朋友。不对。”

“不对。”苟小河点点头。

“以后都不亲了。”边桥继续重复。

“不能亲了。”苟小河抬手摸摸他的脸。

“不能亲了, 但是你能抱我, 能摸我, 能被我这么搂着,能跟我睡一张床。”边桥眼里带上一丝讥讽,“这些对直男来说就很对, 就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人的标准真的很奇怪。

苟小河自己做这些的时候确实没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他对边桥从小就这样。

可边桥并不是从小就跟他亲嘴啊?

灌了酒的脑子毫无逻辑, 苟小河被噎得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解释也说不过边桥。

正好尿意上来了,他干脆弯腰往边桥胳膊底下一钻,想跑。

话已经不说了,跑他也并没能成功跑出去。

边桥搭在他腰上的手一直没收,苟小河脑袋晕了当啷,被他稍稍一勒就带了回来。

“我忍你很久了,苟小河。”边桥说。

俩人贴得比刚才还要更紧一点儿,边桥垂首贴着他的耳朵,这回是实打实的贴紧了,他的语气仍然四平八稳,濡湿的气息却直接贴着耳道喷进来,钻满大脑上每一条的沟回。

苟小河右半边身子一麻,张了张嘴打个尿颤,没能发出声音。

不等他回神,边桥松手放开他,转身开门:“回家。”

苟小河想说聚会还没结束,也想问边桥为什么突然要回家,但他鬼使神差的什么也没说,感觉应该能憋到家,身体就自发形成了听话的本能,跟着边桥下楼、出门、上车回家。

每年的今晚都很热闹,临近午夜,街头仍有三五结群的高考生笑闹着经过。

出租车里没开灯,也没人说话,每当车子驶进幽静的路段,苟小河都忍不住偏头看一眼边桥。

人对于“危险”是有一定预感的。

即便他此刻的神智被酒精冲得麻木迟钝,也能感觉到边桥有点儿不太对,从天台下来以后就不对了。

俩人的肩膀与膝盖虚虚挨在一起,随着行驶的颠簸时而分开时而贴紧,每当贴紧时,热度隔着裤子都分外鲜明。

也不一定是真正的体温。

苟小河把掌心贴在自己手臂和大腿上摸了摸。

从他们肢体相触的部位散发出来的“热度”,更接近一种无声的信号,与无形的力场。

全是由边桥身上散发出来的。

“边桥。”

苟小河在漫长的寂静中有点儿心慌,咽咽喉咙小声喊他。

“我们回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