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臣望着我，开口说道：“把你和周嬴的照片发给周定海的人，我找到了。”

我一怔，指尖瞬间冰凉，心脏跳得又重又快。

他这样大费周章地找过来，足以证明这个人一定是我身边的。

“是谁？”我直直盯着他，声音又快又低。

苏玉臣怜悯似的微微蹙起眉头，确定又清晰地答道：“燕霖。”

我的脑袋仿佛被锤了似的，“嗡！”的一下，便不再转动了。

身体颤了颤，我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苏玉臣并没有立刻反驳我，只缓和了神色，缓声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以这么长时间，我都是自己在调查，他做得非常隐秘，ip也是请人层层加密，我找周砾磨了半天，才从他手里要到东西，又找了很多人去破解，直到现在才把事情查清楚。拿到证据之后我才来找你，你要是不信，就让马哥核实一下。”

我的手指一片冰凉，脸上又木又麻，都感觉不到血流了，正要哆嗦着解开文件袋，苏玉臣又补充道：“还有。”

我有些木然地看向他：“还有什么事？”

苏玉臣的脸色冷白，语气也有些生硬：“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崔文越要针对我，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因为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所以他为了拆散我们，用尽手段，你知道是谁告诉他的吗？”

我浑身冰冷，呆呆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玉臣盯着我，眼睛里隐隐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恨意，甚至还有些复仇的快意：“还是燕霖。”他露出憎恶又痛恨的表情，咬牙骂道：“他可真是一条毒蛇。”

这神色立刻刺痛了我，我不自觉攥紧了手心，仿佛要阻止他继续谩骂似的，我急急地打断他道：“你怎么知道是燕霖告诉他的？”

“因为我查过了！”苏玉臣闻言，一脸不满地说道：“我知道崔文越不会说实话的，所以我当面诈了他，他肯定做贼心虚不敢承认，你倒是可以直接问他。”

我愣愣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陌生又荒谬，苏玉臣口中这个心机阴沉，背地里出卖我的隐私，破坏我的感情，甚至拿我的事业去冒险的人，怎么会是燕霖呢？

无论如何不应该是燕霖啊。

他虽然任性了一些，本性应该是很单纯的。

我们之间虽然有过争吵，但他一直都很依赖我，和我是无话不说的。

也许是苏玉臣搞错了。

我心中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急切地解开文件袋，从里面掏出厚厚的资料，一张一张地翻阅。

我努力寻找着证据有漏洞的迹象。

资料上面是ip破解和追踪的一些记录，中英双语，我看得不太明白，便打电话叫马世俊和齐思雨都过来，让他们去看，去查。

他们核实的结果也正式宣判了我的死刑。

事实清晰地摆在眼前，再也无处逃避，我看得头痛欲裂，额头烧起来似的又烫又胀，只能把东西缓缓放在一旁，双手捂住脑袋，一言不发。

苏玉臣坐到我身边，摸摸我的头发，低声道：“身体不舒服？”

我难受得说不出话，许久才轻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马世俊和齐思雨都听话地站起身，苏玉臣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齐思雨便也不走了，只看着他。

我抬起头，对苏玉臣说道：“你也先回去吧。”

苏玉臣柔声说道：“你先去睡吧，我就住客房，明天还能给你做点饭吃。”

齐思雨立刻说道：“不用，苏老师，您忙您的，我看着他就行了，我就是干这个的。”

苏玉臣也不理她，轻轻揽住我，又说道：“我真没别的意思，本来，因为怕你难受，我是想…不告诉你的，我帮你盯着他就行了，可是看着他一直骗你耍你，我实在受不了，现在你这么难受也怪我，是我太无能了，没有早点把他揪出来，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默默推开他，站起身，拿起那叠资料对马世俊和齐思雨说道：“你们再去核实一下，仔细一点。”我又看向苏玉臣：“谢谢小苏，这么大工作量，你辛苦了，你还得和他们交接一下，我得再复查一下，不是不信任你，我怕有环节出错，我不想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