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让张向阳耳朵一热,这反问显得好像只有他特别想,工作一天累得半死还要惦记。
张向阳讪讪地想收回手,指尖将要离开时又被按住。
陈洲抱紧了他,靠在他耳边,又问他:“不累?”
热气吹到耳朵里,浑身都要酥了。
张向阳手被重重压着,这才觉出了危险味道。
退缩的念头一闪而过,张向阳大着胆子,抬头轻吻了下陈洲的喉结。
一发不可收拾。
黑暗里徐徐涌动,温柔关照。
闷在密闭的空间里,热度迸发,呼吸困难,全是迫切又克制的吻。
夜的这一边情到浓时,另一边却是空荡的公寓。
桌上洒了无数照片。
拍照的人技术高超,隔了很远的距离,在夜里仍拍到了青年在车内亲吻身侧人的脸,快门一口气按了数十下,将一触即分的吻定格成几乎动态的模样。
贺乘风举起其中一张。
他凝视着照片里的那张脸,心道:笑的真甜。
“啪”
火苗一点一点舔上那张毫无杂质的幸福笑脸。
贺乘风燃尽这个笑容,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他向后躺下,人深陷在沙发里,仰头喷出一口烟雾,闭上眼睛感受微烫的温度坠落。
“真可怜,那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爸爸妈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宅子里议论着才十几岁的孤儿该何去何从。
孩子太乖了,成绩优异,长得好,性格好,挑不出缺点,所以格外地让人感到可惜与可怜。
失去了父母的孤儿,带着黑色臂章,每天眼睛红肿地在后厨帮忙,端菜搞得掌心被烫得通红也不吭声。
多可怜啊。
所有人都说。
他们同情这个孩子,给他无数关怀与优待,就连大宅的主人也动了恻隐之心。
孤儿擦干眼泪,午夜时才终于露出了安静笑容。
死的好。
那样贫穷、愚蠢、卑微的两个人凭什么拥有像他这样的孩子?
这样的父母,对他来说只是累赘而已。
死吧,活着也是做有钱人的垫脚石,死了,说不定下辈子还有机会投个好胎。
就像何家铨一样。
有的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有的人生下来不仅什么都没有,还像是欠了这个世界。
“风仔,你读书好好用功,以后爸爸妈妈就靠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