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再捡吧,记得接好我,若是我摔着碰着了,你这双手以后恐怕就画不了画了。”
锦衣青年漫不经心地说出威胁的话语,燕秦看着他跃下,眼眸瞬间放大,想也不想就立刻伸手将人抱个满怀,生怕人摔着了。
随着他的手掌张开,刚刚那些被他捡起来的珠子又重新散落在了地面上,散发着幽幽的光。
燕秦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根手指点住了唇。
“时候不早了,便别说多余的话了。”
“一会儿你轻些,明日我还要上早朝。”
青年的两句话,便让年少的郎君丢了魂。
燕秦想水官或许真替他解了厄,这几日的沉闷骤然消失,徒留欢喜。
前些日子少年郎才尝到人间至欢,偏偏是浅尝辄止,食髓知味后就再没了机会。
书房内一向爱惜书本的燕二郎此刻顾不上好好收拾了,他急忙地将东西全部放在了一旁的书柜上,没有精心整理。
青年散发站在这满室书本中,恰如走出来的颜如玉。
书生握笔也持剑的手抚过青蝶,只恼这不是白天,恼这灯火不够明亮,不足以让他细细瞧清楚。
上次他太过于紧张之后又过于沉迷,因此并未观察清楚。
若是用掺着金粉的墨来画这只蝴蝶,定然极美。
书房里有笔墨纸砚,燕秦却没有用上,而是用自己的那根在上方擦过,当做是描画。
蔺绥是翻墙来,却不是翻墙走的,燕秦开了小院里的门,门后边停着软轿。
燕秦站在门边看着轿子离开,提着灯笼瞧了许久,直至巷子里没了轿子的影,才收回了视线。
要不是这秋日风太冷,他都要以为那是自己一场旖旎的幻觉。
小院内夜明珠散乱,燕秦弯腰,一颗颗将它们收好了。
这回总不是因为人情,下次他便有借口去见蔺绥了,便说是物归原主。
这小珠有十七颗,他可以见蔺绥十七次。
燕秦被自己这取巧的心思逗乐,望着天边明月,眼前却是青年潮红的脸。
他略有些严肃地想,蔺绥清瘦,身子骨不好,想来是受不得这秋夜冷风,又如何能受得了隆冬夜寒,下次该让他上门去才对,这样也免得蔺大人金贵的身子又奔走一遭。
燕秦回了有些狼藉的书房,将桌案地面都擦拭好,想到最后蔺绥要他都弄出来以免麻烦事,又有些脸红走神。
他们这是算什么关系,燕秦也说不清。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呢,蔺大人同他夜里厮混,若不是自己经历了,他都不信。
下回见着蔺绥,该问清楚的,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打算把那个罗公子收为干儿子。
燕秦颇有些嫌弃,那罗公子实在配不上。
蔺绥回家后洗浴了一番,罗珠完成了第二次共感,距离上一次倒是超过了五天,因为他离开京城去办理锦衣卫之事。
那什么罗公子他并不熟悉,他只是找他父亲办事,是他父亲试探性地询问,他场面话应付推辞了两句,连自己夸的什么都忘了。
自从燕上他家门后,关于他正打算收干儿子的消息就莫名流传了出去,以至于不少人来推荐。
估计是觉得他这病殃殃的身子骨活不了多久,所以打算越早谋到东西越好。
不过蔺绥觉得自己还能活蛮长时间,毕竟他和原主还是有些区别的,他的身体是按照原主的身体拟态出来,并非是直接进入原主的身体。
原主虽然不是太监,但也差不太多,以前不乱搞是忙着讨好干爹,忙着各种事情,后边伤了身体了,就有心无力了,哪怕身旁摆着美妾也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