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拧着眉心,显然半信半疑。
她问:“那张照片呢?”
是啊,照片呢?
照片他放在画室里的画架上,然后呢?
他记得在油画收尾的最后几天,那张照片就从画架上消失了。
童域麻木地闭上眼睛。
他说:“照片…… 不见了。”
手机又亮了,短信提示音像电流一样让他瑟缩了一下。
这是收到的多少条短信了,他不记得。认识的人发的,不认识的人发的。
不过绝大多数还是不认识的人。
短信里无非是一些嘲讽和辱骂。有人怪他让 T 大蒙羞,有人骂他剽窃就剽窃还拖累奥萝拉。
当然除了这些,也有单纯不堪入目的人身攻击。
他刚开始还会点开读一下,后来也就任他们顶着红点在收件箱里面堆着。
# T 大油画系学生剽窃摄影作品
# 奥萝拉新专辑封面 抄袭
这两个词条已经在热搜榜上挂了整整一天。
他被人肉了。
有人在网上 po 出了他的个人信息,电话号码,连 15 年的高考成绩都被扒出来。
他还看到自己的照片被传到网上,被网警删除之前已经热转上万。
从学院办公室回来之后童域就在尝试联系阿左,拨过去的几个电话都没接。
晚上导员又找到他,说学院这边的打算是先通报学校,然后再通报家长。童域木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傅芮白当时就先哭了。
她哭着说学校至少也要等乐队的人回来再把事情弄清楚吧,为什么就要急着给他定罪啊。
而童域站在教学楼的画室里,混混沌沌的只觉得觉得冷。
五月的北京,昼夜温差实在是太大了。
北京时间 2019 年 5 月 7 号凌晨一点,太平洋时间 2019 年 5 月 6 号上午十点。
阿左给他拨了微信电话。
童域小心翼翼地从宿舍的床上爬下来,走到宿舍园四楼的露天平台才按下接听。
“什么事?”
阿左的声音听起来像才刚起床。
“你给我的照片…”
“什么照片?”
童域皱了下眉。
“哦,我们在丹麦拍的?说吧,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