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没想到这场火连烧了三天不停歇。困在床上十九次,我觉得我已经快废了。第三个晚上,我毅然选择和柏潜分房睡。
生气是没有的,只是后面肿得不能看,我疼得也受不住,不想把过多的丑态暴露到柏潜面前。
但这天分房还是失败了。
凌晨一点左右,柏潜抱着被子来和我挤沙发床,我惊得鲤鱼打挺,拉扯到后面的嫩肉,疼得青筋暴起。
柏潜很委屈,一双手慌得无处安放,说话都透着后怕,“我、树老师你别怕我,我不是故意的,不做了,我就是……就是想和你一起睡。”
看他这般,我又顾不上自己,心疼起他来。我卷着被子挪到他膝盖边,接过他冒汗的手掌,摸着他表露不安的嘴唇,哄道:“没有怕你。是自觉分开睡一晚身体更利索才出来的,你还想睡一起,我们就到床上去。睡这里你会腰疼。”
听完我的解释,柏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感到莫名其妙,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神,一脸诚恳地对我做保证:“肯定不做了!我们回去睡吧。”
我拉扯着下身陪他进房,他扶着我躺好,拿了两管药膏坐我身旁。
外用的药膏很是清凉,看着柏潜低头努力的模样,我突然又有些自卑起来。
年纪大了,经不住他闹,身上的劲儿折腾不完就只能憋着,真的太委屈他了。
我刚叹了一口气,耳边就听到一个吸鼻子的声音,我难以置信地探手去勾柏潜的下巴,入眼就是他瞳眸的湿润。
“怎么回事啊,又哭了,比年轻的时候还爱哭啊。”我抓着柏潜的下巴逗他,又伸腿搭上他的肚子,说:“就是看着严重,其实不是很痛的,乖了。”
“我在想。”柏潜说着话突然拥我入怀,手臂很用力,像是怕我跑掉,连呼吸都变得隐忍和小心,他艰难地吐字,一个字比一个字戳我心,“我好像明白了你看到我浑身是血是什么心情了。”
“好痛啊,感觉心脏痛得要裂开了,满山的寒风都从这个口子穿过,恨不能粉身碎骨代你痛。”
说到这,他的呼吸有片刻凝滞,然后钻到我耳侧轻声道,“如果我有事,你就是这样的感觉,对吗?”
气息好轻,快得能自问自答:“可是我不想你这样。”
我从他肩膀探出头来,好笑道:“一点小伤口,哪值得你这样感慨万千了。不过你说对了。”我复刻他的动作贴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认真道:“如果你不想我再体会这样的感觉,潜潜就不能有事,懂了吗?”
腻歪完,我穿上裤子躺好,可没在床上躺多久,他又像是在经历另一个世界观下的发情期一样黏上来了,我不受控制地后背一缩。
我这一缩,瞬间让柏潜警惕起来,接着手脚就被柏潜握着放到了怀里,似是真怕我跑掉。
这个姿势并不难捱,很快柏潜的呼吸声便平稳下来了,我趁机想释放我被桎梏的四肢,结果刚一动,他就收紧了力道,还眯着眼睛无意识地哄我:“早点睡树树,不疼不疼,睡着了就不难受。”
我听到他的呓语有些想笑,但终究是就着这个辛苦的姿势陪他睡到自然醒。
12月底,我已经采集完毕所有素材,窝在尔湾四区做后期剪辑。
柏潜开始代替家佣照顾我的起居,就像之前在北京那样。他看起来很无所事事,除了陪我,大部分的时间都交付给了手机游戏,但因为腰伤所以久坐的时间不长,只有和柏庭玩联机游戏时会玩久一点。偶尔看书,或者飞去圣彼得堡闲住几日,母亲对他的偏爱随着时间推移变本加厉。
2034年2月,我的毕业论文通过,毕业成品正式提交,准备5月初的答辩。在这期间我多数时间都在学校辗转,父亲便派机把柏潜接回圣彼得堡久住。
6月19日,我拿到加州大学的编导专业学位证书,毕业短片《破晓他知道花的颜色》经校园官网曝光后迅速走红网络。
短片时长27分钟,全片的随行记录配了我大量的独白,还夹带了我不为人知的私心。
日暮西沉街道上不起眼的那抹影子是柏潜,大雪压落枝头树下的杂音是柏潜在吃雪糕,山林深处随风奔忙的那片衣角是柏潜的睡衣。他起床的鼻音,吃饭的筷子,手边的风筝,以及拥吻我时的雨伞,一帧帧都化做意象公布出去。
「有时候我也听风声」
「想问问他」
「花是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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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久都没有出声」
「最后忍着羞涩从我身边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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