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震惊中的徐父暴脾气上来了,拿起斜倚在书橱边上的鸡毛掸子便抽向徐清瑶,而徐清瑶的脾气与她的父亲如出一辙,倔强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徐父下手速度迅速而且力道不轻,鸡毛掸子一下一下落在徐清瑶的肩膀胳膊处,明明是很疼,而她却能紧紧地咬住牙关不出声。
“先斩后奏?女孩子的矜持呢?”
听声音不难听出徐父现在的心情很不平静,而且波澜起伏很大,就连握着鸡毛掸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谁不是呢,养这么大的女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便被人拐走了,他恨呐!于是……
他拿着鸡毛掸子对着自己胳膊同样的位置连续抽了两三下,“我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从小到大,您一直是放养我,您从未教过我作为女生应该矜持。”
说出这句话时,徐清瑶更多的是心酸,心中的酸楚掩盖过了身体上的伤痛,她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父亲看,好似要看尽他心中的想法。
“而且,我从不觉得给自己所爱之人生孩子是件不矜持的事情。如果按照您的想法,那么我妈给您生下了我,也不矜持?”
简单的一个对比反问句,问得身为外交官的徐父哑口无言,他很想反驳,可是此刻头脑中闪过的全是他女儿哀切的神情,以及眸中一直存在的悲切色彩。
推门而入的徐母和尾随她后的杭一辰进门后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父女两人僵持着,气氛很是浓重,而徐父手中那柄长长的鸡毛掸子更是吸引了徐母的注意力,她快步上前夺走他手中紧握着的鸡毛掸子,眼中满是不安地看向徐清瑶说:“你爸打你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哀戚的口吻,听得杭一辰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而后便是心碎的声音,生生的疼痛袭来笼罩住他,他大步上前将徐清瑶,长臂一拥将她搂在怀中,谁知道——他的手臂触碰到徐清瑶胳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因为疼痛而出了声,而下一秒她便抬起脚对着杭一辰的脚背踩下去。
不能只她一个人疼。
而杭一辰想的是:媳妇儿,我愿意承担你所承受的痛苦,所以,请你尽情地发泄自己的不满吧。
这……这简直就是受虐狂嘛!
事后,徐清瑶到底是没有在家吃的成晚餐,因为她爸爸被她妈妈揪着耳朵到房间里训话了,临走前她妈妈留话说——
你们要是想在家里吃,蔬菜鱼肉都是现成的,自己煮;要是不乐意,就出去吃。
于是——
杭一辰便带着徐清瑶回他家了。
“妈,家里还有晚饭吗?”
进屋后的杭一辰大大咧咧地带着他媳妇儿向着厨房走去,又补充了一句说:“对了,我们家的医用箱放哪里了?”
杭一辰突然觉得,他和他媳妇儿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昨天刚受伤,今天他媳妇儿就陪着他一起受伤了。
真的是快要感动哭了!
“这么晚怎么还没吃饭?医用箱?是哪里受伤了?”杭妈妈于晴正敷着面膜呢,一听这话抬头的瞬间面膜从面上脱落下来,由于她那层薄薄的白色面膜下敷盖着中草药捣成的泥汁,所以现在整张脸是草绿色的。
“不是我,是yoyo。”话匣子一打开,杭一辰便再也收不住,励志当二十四孝好丈夫的他将徐清瑶扶着坐在沙发上他妈妈的旁边接着说道:“还不是我那老丈人,不分青红皂白在书房里拿起鸡毛掸子就抽我媳妇儿,幸亏我不在那里,要是我在的话……非……”眼底闪过一抹凶狠的神色,但是接下来他的话没有说得完,便被他妈妈一把推开。
“让我看看是哪里。”
今天徐清瑶穿得是一件翠绿色的雪纺裙,但由于是露肩的,所以她就套了件中长的白色薄纱衬衫,防止晒黑。
所以,杭妈妈于晴动手将她喇叭状的袖子撸上去,一条条青紫的伤痕印入她眼帘,顿时令她咋舌。
这……
太!恐!怖!了!
于是杭妈妈不淡定了,口吻了除了有不满还有焦急,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担忧:“是你亲爸吗?怎么会下手这么狠?这样的伤医用箱怎么能解决,大头,去打电话让李医生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