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马大夫!哎哟,我找你半天了……呃…。爷也在呢!快去前堂看看吧,方才送来了一位侯爷,被土匪重伤,我等无能为力啊!”
来人一身简单的青衫,下颚上还有些许白胡子,小小的眼睛即便是他努力地睁大,也给人一种只有一条缝那么大的错觉。
一张平淡无奇的老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着急,长满了皱纹的额头上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当他看到马大夫的时候小小的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也来不及管一旁的问君了,大跨步上前冲马大夫道:“白小侯爷胸口被一柄匕首刺入,匕首离心脉不足一寸的距离!我等是在不敢妄自动手。”
一寸的距离,还是位于心脏的边沿,对于这医疗条件十分落后的异世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同死亡无异了!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将匕首顺利拨出胸口,并且保住那人的性命简直是难上加难!没有绝对干净的无菌房,就算是将匕首拔了出来,也不能保证伤口不会感染。再加上,这个异世,并没有缝补伤口这一概念。只知道用药物刺激伤口结痂,这种自然状态下的愈合,比起缝补伤口迫使其愈合来得更加危险!稍微不注意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若是平常人家的人也就算了,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也是医术不及所致,到不至于招惹上什么麻烦。只不过这濒临死亡的人是一个小侯爷!
那么这条命是拼尽全力也得救回来!
说是欺软怕硬也好,屈从权贵也罢。事实就是如此,济世堂能够在一年之内迅速地发展起来,成为龙耀大陆数一数二的医馆。靠的可不是悬壶济世的菩萨心肠!更是靠领导者以及他之下的众人的眼力和应变能力!谁都会选择对于自己有利的一面,不是吗?
这白小侯爷,非救不可!而且不但是要成功拔出匕首,更要让他恢复如初!
马大夫闻言也不再去纠结真正的主子一事,严肃地让青衫大夫赶快带他过去!时间不等人!医治这种命悬一线的病人,抢的就是时间!
陆卿颜眯了眯凤眸,红唇饶有兴致地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抬步跟了上去。
陆卿颜走到哪里,问君自然也就跟到哪里。二话不说随着陆卿颜而去。
方才还紧张的氛围突然随风而散,原地只留下江莹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而她周围的地上则躺着一众爬不起来的济世堂打手。这一切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她追求了一年也得不到的关注,别人一来就占据了那个人的整个视线!这叫她怎么甘心!
只是,再不甘心又能怎样呢?问君对她根本就没有感觉……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刻意伪造出来的。不管是自己脸上的甜蜜笑容还是两人貌似亲密的样子,都只是她单方面的渴求而已……
因为跟着鸦老天南地北四处走动,她的性格本就比较开朗。对于自己第一次动心的对象,她表现的格外主动。心中自以为是地保持着虚假的小小甜蜜,守在一方自己画下的监牢中,不愿迈出一步。每一天都在忐忑着别人会吸走问君的视线。每一天都在防备着。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人还是出现了……
幽怨地望着问君笔直离开的背影,眼中的惆怅更加浓重。樱唇抿了抿,还是迈出了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步伐,紧随那道让她痴迷不已的背影而去。
当陆卿颜几人穿过前堂的人群来到一侧的屋中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而低沉的压抑氛围。
几个素色衣衫的中年的儒雅男子站在一张简单的床边,在他们身前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
男子眉目清秀干净,俊雅不俗,只是此时正纠结着一张好看的俊脸,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冷汗,双目紧闭着。仿佛是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屋内的几人,视线全部放在了男子的胸膛位置。那里一柄匕首挺立着!没有完全刺入的刀刃在空气中泛着寒光。匕首周围的白色褻衣上已经被男子的鲜红染红了一大片!
这位受重伤的男子毫无疑问便是青衫大夫口中所说的白小侯爷了!
就在众人为小侯爷的伤势而束手无策之际,门口传来响动。陆卿颜几人在青衫大夫的带领下推门而入!
屋内的人条件反射一般地寻声望去,在看到青衫大夫身后的马大夫和问君时眼前皆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