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正巧今天派上了用场,化解了我的危机。
他兀地眯起眼,抽走了那块帕子:“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元仲且放心,这件事我既然替你瞒下,就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云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咬牙说道。
“嗯,明白。”我没心没肺地笑着,也只能这么笑着。
“好,我不逼你,我等着你如实相告的那天。”说完他拂袖转身,向前走了两步,遂又停下,“最近礼部不太平,你能拖几天是几天,千万不要急着上朝。”
出什么事了?我心头微疑。
“另外,年末台阁缺人手,我让吏部官员安排了文书院的寒族编修来帮忙,你告诉他们做事要小心点,千万不要给人抓到把柄。”
这一帮忙就不会回去了吧,好一个变相的调职。
“嗯,对了元仲。”我出声挽留,他逆着光缓缓转身,眸间抹过亮采,“工部的何猛今日自请外调,去崇州监管赤江工程。我怕户部三殿下和七殿下的人会在经费上做文章,还请元仲多多担待。”
清眸瞬间黯淡,他视线再一次滑到我的颈间:“好,我答应你。”
“多谢。”
“云卿。”
“嗯?”我缩进被子。
“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上点心呢?”
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去,徒留我暗自叹息。
元仲,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我不会向你坦白的,不戳破这层纸对我、对你都好。
“大人,该喝药了。”阿律走进内室,将药碗递给我。
我捏着鼻子,仰头吞下。
“您的喉结呢?”他指着我的颈间低问。
喉结?我伸手抚上喉部,只觉平滑一片。
“还好聿尚书是自己人,你即便在他面前原形毕露,问题也不大。”阿律叹了口气,偷偷瞥了一眼我的左腕。我虚起眼,直直望去,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回避。
“你的身边藏着一条蛇,随时都能反咬你。”
想着修远的这句话,我心中开始起疑。打了个哈气,我漫不经心地垂下眸子:“阿律啊,听说魏几晏快不行了。”
“是啊是啊,他家里人都开始准备后事了。”
“魏府是在锦绣街吧。”我舔了舔唇边的药汁,真苦。
“对,没错。”
“一个月内锦绣街连丧两人,风水可真不够好啊。”我看着腕间的佛珠,缓缓吐出一句话,“前头死的那个姓黄的和魏几晏,谁老些?”
“那个……”他沉吟了片刻,猛地抚掌,“好像是黄姓老头大些。”
“哦?”我冷冷地抬眸,“你确定?”
“确定。”
“真是那个姓‘黄’的年长?”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阿律的眼珠有些慌乱地滚动:“确定。”
我急喘着看向他,气的浑身发抖:“那日你不走锦绣街说是有户人家出殡,可却没说那家的姓氏。今天我随口按了一个黄姓,你不觉有异反而顺着我说了下去,阿律你露出破绽了!”
他咬着唇,面色青灰,眼神定在地面。
我一扬手,将药碗砸碎在地:“去!把你家主子给我叫来!”
我合上眼,软在床褥间。
允之啊,允之,这笔帐我们要好好算算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猛地睁眼,只见那道红影站在画屏边。
“还是瞒不过你啊~”寂寥的室内回荡着一声轻叹。
我半撑起身,双臂有些抖:“为什么?允之,究竟是为什么?”
“雷厉风是个人才,作匪太可惜了。”他懒散地靠着画屏,漫不经心地答道。